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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都市異能]雪域傾情 -【花開堪折】《全文完》 關閉[複製鏈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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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年,沒事就發帖 沒事就發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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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無意插柳

碰到比自己還不能喝的同性,不免讓我感到高興,這種機會並不常有,甚至可以說是很困難。

常大哥酒量之小,甚至超過了我的預想。生日聚會才進行沒多久,他的舌頭聽上去就比較直了。說話似也不再經過大腦。

他還不是那種喝多了酒睡覺的人,而是變得比以前興奮,話特別多。

沒能成功把話引向[蔚然],卻被他又拉到沙發上,說起了自己的痛苦。

雖然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,但提起負心的妻子,他仍顯傷心欲絕,足見對那個棄他而去的女子,仍然抱有很深的感情。

談到他當年戀愛和初婚時的甜蜜,一幕幕似乎就如在眼前。

躺在故紙堆上,典範的難忘過去的美好歲月,也就無怪乎他這些年會始終一個人度日。

我靜靜地聽他訴說,把這些聽上去讓人痛心的苦楚默默消化在心底。

真情流露證實了常式余一定是個非常重情的人。這些事情涉及到他的隱私,我想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,只當作男人之間的一個小秘密。

如此重情,一般不太可能是個壞人。念及此處,我在心裡已悄然萌生一個想法,要將常大哥當作自己的兄長看待。

痛哭流涕的常式余,哪還像個七尺男兒,我忍不住伸胳膊擁住他的肩,相伴著潸然淚下。

唉,這可與接近他時的初衷大相逕庭。時有時無的傾訴,讓我早忘了要套問感興趣的問題。

域某人雖有些賊性,卻還不純粹。往往在緊要關頭就會心軟,看來做個好賊還真難哪!

羅頌見兩個大男人搞成這副樣子,是想過來看看的,被雲希拉住才作罷。

隨著兩個酒鬼越來越不成體統。局勢當然越來越失控。

雲希蠻沉得住氣,任憑風浪起,她還是拖著羅頌坐在桌旁。自顧喁喁私語,不理會沙發上兩個男人夕噓而談,醉態百出。

也許是酒精的作用,我和常式余漸生相見恨晚之意。話題也離開他的傷心往事。逐漸延伸。

天上,地下,山南海北,漸漸到到無所不談地境界。

一瓶酒放在手邊,說到高興處,就拿起杯子相互碰一下。然後喝點進去。

就這樣喝喝停停,兩人酒量都不大,卻也不知道灌了進去多少。

到了後來,越說越投機,越喝越來勁,發展到了勾肩搭背抵首而談。

幸好旁邊還坐著兩位異性,否則若有人經過,一定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。

余式常趴到我耳邊。自以為在說悄悄話。但聲音之巨,不要說雲希和頌兒,就是從門外經過的人也能清楚聽到。

到了此等時候,聽到什麼就隨便點頭,然後兩人同聲大笑,其實已經無法再接收對方話裡地意思。

男人在這種狀態下,一定非常可笑。我總算理解了以前在網上流行的一笑話:酒杯一端,政策放寬。

這確實不假,喝到這種步數。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呢?又想起某位高人地就職宣言:酒桌上的話一律不算。何等的英明啊。

羅頌實在感到沒趣了。提出要回去。

看看常式余,頭都抬不起來了。嘴裡發出的聲音幾站成了夢囈此時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。

這種情形下,常大哥顯然無法自己回家了,而我們都不知道他地住在什麼地方。

就算能找到他家,也不可能把這樣的醉鬼自己丟在家裡,唯一的選擇,就是帶回我們的住所。

記憶停留在上了車,感覺迷糊了沒多久,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了。

也許是[清心吟]帶來的效果吧,我雖然酒量不見長,但醒得卻快。

最近一段時間,[清心吟]有時會私自行動,也許正睡覺時,就可能突然運行。

更大的益處目前還沒有發現,但想來總不是壞事吧。

呵呵,雖然不知道怎麼到床上的並不光彩,但比俺以前已經很有長進了,這就算益處之一了吧。

耳邊響著常式余重重的呼吸聲,酒意已經消退得差不多,頭仍有些昏沉沉地,卻恰恰難以入眠。

再回思說過的話,就更亂,腦子裡總翻騰著常式余的傳奇經歷。

當努力想憶起他是否透露過有價值信息時,才發現關於後來的記憶幾乎成了空白,似乎就停留在他介紹的那些傷心往事上了。

而在這之前,我卻好像把[痕消]的事情都一股腦說給了他聽。唉,有用的東西沒套出來,倒把自己的老底給抖摟出去了。

清醒之後,就有些痛恨失去最好時機了。像烙餅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,好不容易才瞇了一會兒。

感覺入睡時間並不長,感到胳膊被輕輕推動。

只好爬起來開了燈,原來常式余醒過來了。

「域兄弟,我這是在什麼地方?」他用一隻手在重重地揉著腦袋。

「我的住所。常大哥,再睡一會兒吧。」

「唉,我睡眠一向很少地,今天睡這麼長時間已經非常不錯了。」他看著我惺忪的睡眼,小心地問道,「老弟,你還行嗎,能不能陪我說會兒嗎?」

看了看牆上的表,已近凌晨五點,難得他這麼有雅興,只是不知道他的酒怎麼樣了。

「常大哥,咱們乾脆到外面去擺龍門陣得了。省得吵了姑娘們,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。」

常式余聽了一笑,比哭也就難看那麼一點:「沒問題,反正現在又不冷。」

出去的時候,天還黑乎乎的,連習慣早起鍛煉的人們也還沒有出來。我們就在樓下的花壇裡坐著,天南海北的聊起來。

「好過癮。我已經很久沒有喝成這個樣子啦。人家都知道我酒量不行,喝酒的時候也不愛帶我。」常式余自嘲地笑著為自己開脫。

「呵呵,大哥不說二哥。咱兄弟都差不多。」

我說這話地時候,我們兩個都不停地用手揉著太陽穴,互相看著笑起來。

「想不到我也會醉到夜不歸宿。真是不可思議。現在頭還痛著呢,說起來讓兄弟笑話。

我搖著頭:「這有什麼酒逢知己千杯少嘛。我酒量這麼小,碰到投機的人,還不照樣喝得昏天昏地。」

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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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0-2-7 08:02 PM|只看該作者

第十九章 百結愁腸

楊柳樓半月規,笙歌院裡夜深時。

花枝的德難長好,漏水丁丁不肯遲。

金圳袖籠新藕滑,翠眉匣映小蛾垂;

風情多少愁多少?百結愁腸說與誰?

聲音響了好幾次,我才反應過來。手上的動作停下來,側耳去聽。噪音確實就響在身邊。

小雯一下子從我身上跳下來,臉紅紅的扯著皺皺的衣服。

怪聲的是羅頌留下來的對講機發出的!這小丫頭,怎麼設了這麼難聽的聲音,向鬼子進村一樣。

心裡一顫,這麼至關緊要的時刻驚了我的興致,不會是她遇到危險了吧。

「哥,是對講機的聲音吧。」雯雯顫聲指著桌子說道。

「噢,」我也回過神來,手忙腳亂的扯了兩把衣服,「趕緊去迪吧。」

適才的香艷已經完全被緊張所代替,小雯趕忙拿好我們的東西,跟在我的後面就向外面跑去。

根本不理會路人驚異的目光,我們不顧一切的向樓下跑。

等到了大廳,也顧不上去結賬,齊齊的向門外飛奔。

「逸誠哥哥,雯雯姐姐。」羅頌的叫聲在背後響起。

我和小雯同時剎住了腳步。

羅頌就座在大廳裡悠然的喝茶,我快要氣瘋了,猛地衝到她面前:「死丫頭,謊報軍情會嚇死人的,知不知道。」

羅頌毫不在意,煞有介事的搖晃著手裡的對講機:「正好三分鐘的時間,還不算太遲嘛。不過,根據小妹的估計,在正常的狀況下,應該兩分鐘就能下樓的。」

我作勢就要拍她的腦袋。小雯及時伸手擋住了。

「臭頌兒,拜託不要隨便胡鬧好不好。我和誠哥哥很擔心地。」小雯有些忿忿然,少有地發火。

羅頌仍然一臉無辜:「沒有呀,人家一片好心,就是怕打擾了你們交流,才打電話通知的。」

「你沒有手機?」真是不可原諒,驚擾了我的好事不說。還嚇了一身冷汗。到現在身上還是一片冰涼。「你看看,我老人家的頭髮都濕了。」

「對不起,老頭子,人家忘了,一時沒想那麼多。」羅頌一副乖乖女的樣子,伸手掏了一把我額前有些發粘的頭髮。「太奇怪了,你的頭髮怎麼這麼亂?」

暈倒,頭髮亂跟你友什麼關係。又沒讓你注意這個!

「哥哥姐姐別生氣吆,會生皺紋的。還有啊,你們地衣服怎麼都皺巴巴地?」羅頌裝出好奇地問道。

什麼都瞞不過這個鬼丫頭,這話一出,周圍的人都盯著我倆看。上幾天經常來這兒。誇誇其談導致的後果,是幾個熟客已經認出了我和羅頌。

再聽她話裡的味道,都停下手裡的杯子,對我們竊竊私語。

「鬼丫頭,哪這麼多事兒。」我走上去拉她的胳膊,「走了,回家。」

雯雯沒我想這麼複雜,被她的話都笑,也忘了生氣:「你個死頌兒,就會耍寶,懶得跟你生氣。好了,回去了。」

她們拉著手等在一邊,我過去結帳。

回去的路上,聽一對小姐妹胡鬧,也不插嘴。

看到羅頌沒事,總算放下心來,一個大男人,不會跟頑皮的小姑娘計較,也並沒有生氣。

想著剛才跟小雯的親熱,嘴裡似乎還留著她的香味,手上彷彿還有一種抹不去的滑膩感覺。

等想到小雯對我的評價,又不由暗暗心驚。他的觀點雖然加了一點女孩子的感覺在裡面,卻也著實反映了一些問題。

說笑了半天,羅頌終於意識到還有我的存在:「老頭兒,你真的生我的氣了嗎?」

「噢,」肘上被輕輕推了一把,我一愣回過神來,笑笑:「沒有,老頭子怎能跟小毛丫頭一般見識。」

羅頌不依不饒:「那怎麼不跟我們說話,跟你說,我剛才去了那家迪廳,可好玩了。」

回到住所,雲希不在。打了電話過去,也說不用接她,還要再一陣子,他開車回來就行。

坐在沙發上,羅頌繼續講述在迪廳的種種際遇,形形色色的男子怎樣跟她搭訕,邊說邊笑邊比劃,似乎天底下最好玩的事情無過於此。

小雯很少進這種場合,聽得津津有味。我聽著聽著,不覺又走神了。

「喂,你到底有沒有聽人家講話嘛。」少了我的回應,羅頌總覺著缺了點什麼。

「有聽,有聽。」真是被她纏怕了。

見我心不在焉,羅頌賭氣不說了。

他小孩心性,一會兒就會沒事。思路被打斷,也不專門去安慰,而是把臉轉向小雯:「雯雯,你不是要做社會調查嗎,想好了從哪方面入手沒有?」

「還沒拿定主意呢。」

我半開玩笑的說道:「那不如這樣,你以後每天跟著頌兒去酒吧、迪廳什麼的轉轉,然後寫一下那裡人的生活,肯定能引起很強的反響,得到老師的肯定。」

「好啊,明天就開始怎麼樣?」羅頌早忘了直氣,馬上湊過臉來響應。

小雯搖頭:「哥哥這個主意太搜了,要做就做那些對社會影響大的,這種燈紅酒綠的生活有什麼意思。再說了,一個女孩子寫這種東西,同學們會怎麼看我。」

還真沒想這麼多,讓雯雯寫東西反映這種生活確實有欠斟酌,當下歉意地笑笑,拍了拍她的小手。

她反過來握了我的手,手指纏在了一起,輕輕搖了搖頭,沒說什麼。雯雯當然知道我是無心之失,也以此表示沒往心裡去。

這個小動作被羅頌看到了,她擠進去做到我們中間。把一隻小手也攙和進來,三隻手集合到一堆。

雯雯有些不好意思。想扳手抽回去,被羅頌用力扣住。

「頌兒,你雯姐姐大學生了都覺著去那地方不好意思,你一個中學生就敢獨身闖龍潭,是不是壞女孩都這樣?」

「哼,人家才不是壞女孩兒呢。進舞廳有什麼。我和同學放了學經常一起去。不過不允許喝酒罷了。」羅頌不接受我的批評指正。「哪有這麼多講究?其實雯雯姐姐還不是一樣想去看個究竟,抹不開面子而已。」

「頌兒,你又胡說。」小雯看來被說中了,臉一紅。

羅頌說的不錯,很多東西就是*疏導,越是遮掩反而越容易引起好奇。沒進過那種場合,並不代表就無視。只是囿於世俗。

「呵呵,也丫頭懂得不少嘛。」我不由讚了一聲。

「你才野丫頭呢。」羅頌反駁了一句,「這種情況見的多了。反正就是咱們這兒人事最多。很簡單的事經費要轉上幾個圈子才說出來,生怕別人能明白一樣。」

小丫頭很有趣,說起話來從來都不把自己當外人。如果不是有意去想,有時還真忘了她是個外賓呢。

「深刻,很有見地,頌兒再說兩句。」雯雯也不由誇獎了她一句。

聽一個剛剛過了十五歲的小姑娘發出的聲音,更容易引起人的反思,受到的觸動確實挺大。

雯雯以前就愛聽外國外地一些新聞欄目,從中學一些東西。內容真假姑且不論,倒一般顯得挺率真。現在聽羅頌親口講,等於看現場直播了。

小丫頭年齡雖不大,見識也確實不凡,是個有頭腦的女孩子。

「那你幫我倒杯水來。」羅頌藉機提出條件,看來談興大發,要好好的演講一通了。

學無先後,達者為師。不用雯雯動手,我趕緊跑去替「羅老師」倒了一杯。

「哼。」羅頌撇撇嘴,「有時候我就看不慣裝模作樣的。跟爹的出去,最爽快地就是歐洲人,行就是行,不行就是不行,從來不玩虛的。咱們這兒就不這樣,本來很簡單的事情,吃了好幾天的飯還定不下來,累也把人累死了。」

倒也中肯,聽到這裡,我忍不住笑了:「看來我們頌兒對歐洲人感興趣,長大以後就找個合適的家過去吧。」

曉雯跟著笑起來。

羅頌不笑,一臉的認真:「才不呢,悶也把人悶死了,一點不懂迂迴,說話就跟『胡同裡攆豬』,無趣的緊,嫁個那樣的還不如嫁塊木頭。」

這麼一說,曉雯被逗得受不了了,捧著肚子大笑。

從這話就能毫不費力地聽出,羅頌真是個小姑娘,說話直爽無比,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。歐洲人也有一部分是很有情調的,聽到她這話不被氣死才怪。

她沒有真正領略過愛情的味道,全*著憑空臆想,當然不知道工作和談情說愛是完全不同的事情。

「那我們頌兒以後準備嫁個什麼樣的人?」小雯都想逗她開心了。

「這個嘛,一時還沒太想好。」羅頌歪起腦袋,似乎在認真思考,「以後要找老公,就要多找幾個才好---找個歐洲人替我打理生意;再來個美洲人賺錢養活我;最後嘛,還要有個逸誠哥哥這樣的人陪我玩。」

曉雯又氣又樂:「你到底想好了找幾個沒有?」

羅頌還是一臉的認真:「現在還沒定下來,如果以後發現了還有其他優點的男人,那就再擴大隊伍好了。」

我憋著笑:「頌兒,我覺得我這人也一點意思沒有,還是排除了比較好。」

聽過雯雯剛才在[香廬]對我的批評,覺得自己其實非常失敗,得到羅頌這麼高的評價,實是受之有愧。

「嗨,逸誠哥哥,做人不宜妄自菲薄,你是我碰到的人中最有趣的一個,一點不枯燥。多簡單的事情都能繞來繞去,就說為了跟常式余大哥接上頭,前後費了多大勁兒,頌兒都被弄糊塗了。到後來也就是兩人全喝翻了,弄了兩個大花臉,還是不明白你要做什麼。這樣的事我最喜歡,多好玩兒,要能一輩子這樣跟你捉弄人,我會高興死的。對吧,雯雯姐姐。」

曉雯對那事多少聽說了一點,具體過程還不清楚,聽頌兒說得有趣,跟著搗亂,緊著點頭。

好傢伙,真是不可小覷了這小丫頭,還以為她不懂中華歷史,如今連諸葛亮的《出師表》都搬出來了。

不過我聽了卻沒覺得好笑,倒是挺受啟發,確實,我圍繞著做了那麼多文章,到目前幾乎還是一無所獲。

「頌兒覺得這很好笑嗎?」

「當然了逸誠哥哥,我老爸都誇你呢,說年紀不大就深諳太極拳的精髓。我只知道你的功夫很神奇,想不到還會太極拳呢。」

羅輝耀先生的話可不是她那麼理解的了,稍微懂點常識的人都能聽得出來,甚至不能算誇獎,虧他還那麼放心的讓女兒來找我。

我不由苦笑:「這麼說我還真不錯了,以前還真沒注意。」

「那當然,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姐姐喜歡你,連雯雯姐姐也不例外,那麼千里迢迢的來找你。要是......」

她的話還沒有說完,已經被雯雯撲倒在沙發上,兩個女孩鬧成了一團。

看著她們胡鬧,我的臉上也勉強堆笑。其實想的很多,想不到羅頌這麼小都認為我不夠爽快,看來確實有必要改正了。

正在這會兒功夫,雲希開門進來。

羅頌從曉雯的胳膊底下鑽出一個腦袋:「雲希姐姐,快來救我呀。」

雲希走過去,一人屁股上來了一巴掌:「兩個小丫頭在這兒搞什麼鬼呀。這部旁邊就有個大活人,怎麼不請他幫忙?」

兩人的「打鬥」並未停止,羅頌剛才說了幾句話,已經被曉雯壓在了身上,卻還不忘了支起腦袋:「雲希姐姐,就等你回來主持正義呢,剛才我說了逸誠哥哥幾句好話,雯雯姐姐就不願意了,要虐待我。」

雲希伸手把兩人扯起來:「肯定沒說什麼好話,雯雯可從不冤枉好人。」

聽到這裡,好不容易爬起來的羅頌,趕緊躲到雲希身後,探出個腦袋叫起撞天曲:「冤枉啊,頌兒可是天大的好人。」

雲希把羅頌揪出來:「去洗澡了,我可管不了你們三個搗蛋鬼的事兒,自己的事情想辦法解決。」

她也不趟這渾水,把我歸到調皮搗蛋的一夥兒,自己去洗澡。

等雲希出來的時候,羅頌跟雯雯造就好的跟一個人一樣:「雯雯姐姐,咱們一起去洗澡好嗎?」

隔音效果不錯的衛生間,還是擋不住兩個姑娘嬉鬧的聲音,我真擔心,他們兩個可千萬別把房子給淹了。

雲希坐在沙發上理著頭髮:「你又犯什麼錯了,把事情搞得一團糟?」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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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春朝何處

春朝何處默憑欄,庭草驚看露己團;

花並淚絲飛點點,絮飛眼擷望漫漫。

書當無意開孤憤,帶有同心綰合歡;

且喜殘叢猶有在,好隨修竹報平安。

隨意拿起杯子碰了幾下,我們無言地喝酒。說也奇怪,今晚兩人的酒量都出奇地好,同樣喝著那天一樣的干紅,沒誰顯出一點醉意。

我無法先開口,因為不知道他什麼意思,約我出來的目的是什麼。

除了開始時的淡笑,常式余的臉色還是很陰沉。但他的穿著,讓我感到也許這是一個好機會。

我很苦惱,其實他又何嘗不如此呢。

「域先生,你把我給忽悠地不輕啊。」常式余總算發話了。

「常大哥,小弟知錯了,也已經說過了對不起,現在還要再次道歉,請大哥原諒。不過,今晚沒說瞎話,該交待地也都交待了。」除了苦笑,我不知道做出什麼表情更好看。

但說話總比悶著好。

「你說的那個〔痕消〕真的存在嗎?」他避而不再提這個問題。

「當然。」我肯定地回答,「這從頭到尾都不是假話。」

除了不能說的,我還真沒有隱瞞什麼,都已經做了更正,〔痕消〕的問題更不假。

常式余搖搖頭:「我還是覺得不可信,拋開前面的事情不提,你能不能如實告訴我,是不是在為〔瑞輝〕做事。」

「當然不是。」我再次肯定的回答。

「這麼說你想辦藥廠是確有其事啦。」

「那當然。」我的回答仍然是肯定的。

「好吧,我相信你。那麼那個叫羅頌的小姑娘真的是羅輝耀的女兒?」

點頭。

「你說不是為〔瑞輝〕做事,那麼這個小姑娘出現在你身邊又作何解釋?」

我再次申明觀點:「碰巧而已,我跟羅先生也就認識,只能算普通朋友。與他女兒的關係更好些,她也真的是個上初中的小姑娘。到目前為止,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代表個人觀點,與任何機構和個人無關。」

常式余繼續搖頭,這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解釋,並不能解除他的疑問。

「我是真的想做點事情,不僅為了證明個人,也希望有機會為我們的民族做點有益的事情。」想獲得他的認同,不得不從各方面詮釋。

「域先生,你的想法沒錯,但你的做法讓我感到非常難過。」他的稱呼冷的讓我難受。

「常大哥,也許並不是這樣。我的出現不過是個表相。據小弟的猜測,讓你陷入困境的不是我,而恰恰是你本人。」

常式余晃著杯子,抬頭看著我,似乎覺得說的太牽強,需要一個更合理的解釋。

「常大哥,從一接觸,我就覺察到你是一個負責任的人,更是一個有良知的人。而我,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。」

這次換成了他苦笑:「域兄弟,我發現你是一個可怕的人,你好像比我還瞭解自己。」

稱呼的改變,是個好現象:「常大哥,這不是兄弟可怕。說起來原因很簡單,其實你很瞭解自己,只是有時不敢去直面而已。」

「好吧,兄弟你說的誠懇,我承認被這番說辭打動了。能夠談談你想做和在做的事情嗎?包括來這兒的打算,如果沒有記錯,你應該還在京念大學。放心,你說的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。」

經過幾次的角色互換,我們終於就問題達成了共識,氣氛回歸友好。

「常大哥,你外表雖然看似有些冷漠,其實是個非常有思想的人,我非常欣賞你的才華,和對事情的執著。」

常式余一根手指彈彈了手裡的杯子:「你不用給我戴高帽子,我非常清楚自己何是等樣人。我現在混得確實不好,其實從一年前〔蔚然〕就開始出現問題了,大概情況那天我也說過…….」

我打斷他的話:「小弟並非謬讚,確實非常欽佩大哥的為人才這樣說,否則今晚也不可能把一切都如實袒露。希望常大哥也能瞭解小弟一片良苦用心……」

常式余同樣打斷了我:「錯了,該由我來佩服你的膽識才對。如果我沒有猜錯,你這也是在賭了一把吧,想套出我的底細來吧。」

天地良心,我是絕無此意,就是想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這麼簡單。做了決定的,我不想再陰他。

「常大哥千萬別認為我那是胡言亂語,以我真心換君真心,希望大哥也能坦誠相見。我確實想有人能幫小弟一把,實現小小的心願。這樣的合作,大概也會讓大哥脫離困境。」

常式余又苦笑了:「你這還算小小心願,那我真想不出來兄弟的志向到底有多大了。如果真的跟你合作,我才是要陷入有萬覆不劫之地了,以後還有面目見人。」

「常大哥此言差矣,既然一年前就知道情況不妙了,就應該早做決斷才對。事情的原委你都清楚,〔蔚然〕的做法是在損害我們國民的利益,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,只怕會有更多的平民百姓受到傷害。」

常式余歎了口氣:「我拿著薪水替人做事,這些不該考慮太多的。」

本來就想把心裡話好好說說,對他幫忙的事,也沒再抱什麼希望。

聽到這裡,我卻有些不高興了,雖然常式余這種愚忠並無可厚非,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,還值得褒獎,但置民族大義於什麼地方了?

雖說全球一體話,但也不是敞開我們的家園,任別人隨意地採摘、踐踏。

到了這時,我不想跟他講太多,還是從個人的私心說起吧:「常大哥,〔蔚然〕已然處於困頓之中了,我現在又很需要一家工廠,能夠把藥品推廣開來,讓更多的人從中受益。」

「談何容易。」常式余埋頭喝了一口,並沒注意到我的情緒激動起來。

「實話實說,我手頭資金缺口很大,自然無法跟〔蔚然〕這樣家大業大的跨國公司相提並論。看中他的分廠,就是因為不僅可以找到合適的生產地點,而且能夠把對民眾的損害降到最小,打擊一下這種不顧我們國民身體健康的惡劣行徑,以免總是小瞧我們。」

「你有些一廂情願。」常式余給予簡短的評語。

「但我還是努力在做,因為我的做法不僅代表著個人,更反映著民族氣節。我要揭穿〔蔚然〕在國內的不良行徑,要彰揚我們民族的志氣。要告訴全世界,我們絕不是劣等民族,一樣能夠做的很好。」

這下他不說話了,又低下頭默默喝酒,看來受到的觸動挺大。

「常大哥,」我突然握住了他的手,「你不願意過來幫我嗎?」

他仍在沉默,我卻變得越來越衝動:「常大哥!〔蔚然〕出現這樣的失誤不是第一次了。憑什麼歐美國家的患者都能夠得到賠償,而我們就只能退藥了事,而且打開包裝的還不能夠退換,這說明什麼?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感到義憤嗎?」

「兄弟,」常式余的手動了動,輕輕地抓住我,舊調重彈,「我不是冷血動物,這些情況也都清楚。可是我拿著人家的薪水,就得替人家做事。」

「為什麼,為什麼你就不能為自己人做點事情呢?」

常式余搖搖頭:「其實我心裡也不是沒有想法。可大形勢就是這樣的,不是憑著一、兩個人的努力能夠一下改善的。」

「可如果你不做,我也不做,那麼想等到那一天就遙遙無期了。常大哥,何不從你我做起呢?「」

常式余抬起頭來,看到的是一道真摯的目光。

我開始時不想說這些大道理,自己興沖沖地跑到南辰來,不就是想把握遇到的機會嗎?

我以後的路還很長,還可以慢慢等下去。

也許以後會有更多的機會,生產〔痕消〕這樣的產品,可是我們民族、國家也要這樣一直等下去嗎?

不可否認,我懷有私心,拉攏他的目的不排除為了能夠以最少的付出獲得最大的利益。

在商言利,我也不能免俗。但現在,我感到自己比常大哥考慮的周到,也熱血的多。

他這副樣子,怎能不激起我的憤慨?

端起杯子,我一口氣把半杯酒倒進了肚子裡:「服務生,再來一杯。」

大概是酒精刺激的作用,我的眼裡不期然有淚光在閃動。

哀其不幸,怒其不爭。不錯,我的出發點是為了賺錢,達成小小的心願,但同樣是個熱血沸騰的男兒。

如果還有什麼能出來說服他,不是錢,是大義。

半天之後,常式余終於說話了。我發現,他的眼裡也有點點淚光。

「逸誠兄弟,約你出來,是因為心裡苦悶,又恨你想利用我。這樣給我的感覺,是你很看不起我。叫你喝酒,是想發洩一下心中憤懣,如果可能,還想痛斥一頓的卑鄙行徑,才能心裡好受。想不到坐在這裡,卻是聽了一個大學生講的愛國教育。不過,你這一說,我心裡倒好受一些了。」

講出了這段話,常式余竟然笑了出來。

說實話,一個大男人破涕為笑,真是非常難看。

但這時我卻不覺得了,如果他覺醒,能夠揭露〔蔚然〕的不良行徑,就算做成事情的不是我,那我心裡也會感到很幸福。

我固執地不說話,因為他還沒有表明自己的觀點。現在的焦點之爭,已不在他能不能、肯不肯幫我了。

偏偏他也陷入沉默之中,似乎滿肚子的話不知從何說起。

在這沉默的功夫,每人又喝了兩杯下去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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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 坦然以告

非常遺憾,羅輝耀先生臨時去了別處,說是今晚趕不回來了,還特意打電話請我原驚。

陪著我共進晚餐的仍然只有羅頌母女,羅夫人在華洲時早就見過,大家也算得上熟人,倒沒有什麼生疏感。

她似乎對丈夫生意上的事情更是不聞不問,知道的甚至還不如女兒多。

言語中提到「瑞輝」的時候,羅夫人顯得一臉茫然,丈夫做這麼大的生意,好像跟她沒什麼關係。

據羅頌說她外公是做大生意的搞得是鋼鐵和船舶,女兒竟能這麼安於家務,想起來有些不可思議。

這晚上睡在寬大的客房裡,因為旅途勞頓,明天還要上學,羅夫人也不許女兒對我太糾纏,早早地拉著她去睡覺了。

我已經養成了晚睡得習慣,所以不免覺得有些無聊。很多事情也想不出結果,就打開了電腦。

新加披的網絡上.也許可以看到很多國內見不到的內容吧。

果然,華語網站上倒是沒什麼特別內容。反是英文網站上有更多關於「蔚然」和「瑞輝」的內容。

可惜也多是泛泛廣談,沒什麼特別有新意的東西。

一不小心睡得早了,結果很早就醒了,一個人悄悄走出去到了後院。

每天忙忙碌碌,少了很多應有的樂趣。「偷得浮生半日閒」,許久沒有認真練功了,就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鍛煉一下。

「拳不離手、曲不離口」這樣才不會感到生疏。

這兒果然清靜,除了外面偶爾路過程的車輛輕輕鳴笛,聽不到其他吵雜聲。

這點跟國內不同,在多數人還在休息的時候,完全聽不到熟悉的晨練音樂聲。

不知道是因為大家都很注意,還是因為這片住宅區根本人就很少的原因。

在幾顆小樹間找了一小片空地。對著這些「苗苗們」練起了擒拿、格鬥。

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,天是慢慢的亮起來,渾身上、下都出了一層薄汗,感覺舒服極了。

我繼續活動著腿腳,沒感到一絲疲倦。在工作之餘,抽時間做做運動,確實非常有益。如果只是一味地透支著體力,怕是等年齡大了再鍛煉就來不及了。

「好。好。」忽然聽到了擊掌叫好的聲音。

回頭一看,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。居然是羅先生回來了。

「好啊,老弟身手俊朗,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。

「彫蟲小技,讓羅大哥見笑了。」豪氣地答道。

羅先生崇尚俠義,兩人在對話中不知不覺就用了這些「俠客們」的常用語。

「過謙了域老弟,先回去洗個澡,過會兒咱們好好聊聊,雜物繁忙,慢待了老弟,真是慚愧。」

「是我冒昧。打擾了羅大哥的正常工作才對,怎麼這麼早就趕回來了?」我有些好奇,他居然是在大請早趕回來地,想起來有些不可思議。

「呵呵,昨晚趕到外地談了一點小事情,急著回來招呼老弟,這才在車上睡了一路。

這麼大一個老闆,居然就在車上睡覺,敬業精神讓人欽佩。

看他精神飽滿的樣子,一點也想像不出,好歹也是四十多歲的人啦,唯一的解釋就是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。

辦事效率倒是可見一斑,羅先生值得我等好好學習。

「剛剛趕回來。大哥先好好休息吧,等休息好了再敘舊不遲。

「不用了。我已經休息的很好了。兄弟遠來,當哥哥的心裡高興,但你此番有來,一定不是送送頌兒那麼簡單,如果不聽你把事情說出來,我這心裡不安生呢哪。」

我臉一紅,羅先生真不愧女兒所稱的一聲「賊」,居然一針見血,猜出我有事。

大家一起用了早餐,羅頌上學去了。

過不多久,羅夫人也說了聲要去做美容,家裡就剝下了我們兩個男人。

羅輝耀帶我來到書房:「域兄弟,我今天已經安排妥了,上午就陪你好好說說話。聽頌兒說你買了往返程的機票,在新也住了不幾天,是嗎?」

「是啊,小弟也有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需要處理,確賣逗留不了多長時間。唉,真想多住些日子,也好向大哥多討教一番。」

哎.說什麼討教不討教,倒是兄弟你值得佩服,這麼年輕,大學還沒畢業就自己做事情,真了不起。」

「我那不過是小打小鬧,哪比起上[瑞輝]這樣的家大業大。」

那天剛跟羅頌討論了關於談判中繞圈子問題,現在一不小心又繞上了,看來這個傳統還真不好改。

「我走傳統實業的路子,老弟做高科技的。你那家「天普科技]做得很有聲勢嘛,業界幾個老朋友談到過。雖然眼前還不大,卻非常有前途。

天普投入的資金對我來說已經不算少,當然跟「瑞輝」無法比,所以在他的口裡就成了小生意。

兩者無論從哪方面說起來都毫不搭邊,能得到他的關注已算不易。

也許羅先生對我做過調查,別看他表面上對女兒很放得開,但交到一個基本陌生的人手裡,為人父的肯定會小心一些,換作是我大概也會這樣做。

調查一定是通過了,他對我還是認同的,何況當初在華洲認識就打下了不錯的基礎。我們身上都有些東西,能夠彼此吸引。

「「天普]是跟朋友合夥的,我沒多少錢。」我如實告之。

「呵呵,老弟不要妄自霏薄,做事情就要一步步地來。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歐洲讀書,能有今天了,主要是前輩的功勞,不過是守成罷了。」羅輝耀笑著說道。

挺謙虛地,羅先生是個事業狂人。決非守成那麼簡單,從[瑞輝]的不斷發展壯大就能看出來。

羅頌也常愛說不宜妄自菲薄這句話,大約就是從父親這裡學來的。又想到羅頌,我決定不兜圈子了。

「在天普之外,小弟還決心開一家藥廠。」

「噢」羅輝耀一下警覺起來,沒有問下去,而是抬眼看著,等我繼續說下去。

我如實相告:「要生產的品種可能與「瑞輝」地有點衝突。但效果要更好一些。」

說著,我打開隨身的小包。從裡面取出了「痕消」的相關報告及臨床試驗結果。

羅輝耀面沉如水,接過去看起來。他先是掃了一遍,然後就逐字逐句地開始仔細研究。
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我靜靜等待著。

羅輝耀終於看罷,抬頭望著房頂,半晌沒有開口。

「羅大哥」我試探著叫了一聲。

「唔」他似乎剛回過神來,「痕消」對他形成衝擊非常大。前面提過,「瑞輝」也有一種去疤痕的外用藥物,也是以中藥成分

主,銷路不錯。

「這個。是種好藥啊。」他說出來的話有些驗言不由衷。

為了防止他說出別的來,讓我難以應對,乾脆直接攤牌了:「羅大哥,我可一如實告訴你。「痕消」目前還沒有合適的廠址,小弟我看中了「蔚然〕分廠。

「啊?」羅先生猛然張大了嘴巴,顯然吃驚非小。

「這個---」

當然知道他對「蔚然分廠早有想法,慶幸自己先說了出來:「羅大哥,「瑞輝」大概對那兒也關注已久了,不過我希望咱們是一種互相合作的關係,而不是作為竟爭對手。

「怎麼這樣說?」羅輝耀笑了笑,迅速從失態中恢復過來,不愧久經商戰。

知道接下來應該想盡一切辦法打動他。對目前的我而言,「瑞輝」顯然是航母級地。還沒有實力與之抗衡。

如果談話不成,對他的損失可能只是錯失一個機會,對我可能就是失去了全部。

只所以遲遲不下手,是因為[瑞輝」還有顧慮,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。

而我要做的,就是說服他放棄這個打算,如果能合作當然更好。面對這個老狐狸談條件,是一個巨大的考驗。

「以「瑞輝製藥」的實力,收購「蔚然」分廠當然不成問題,但關鍵不在這兒,因為畢竟「瑞輝」也是一家外資企業。從民簇感情來講,比「蔚然」還是要有優勢的多。

相同的膚色,接近的語言習慣,「瑞輝」在囚內的推廣也佔了不小的便宜,但終究不能跟本土企業相比。

「因為[蔚然]事件,目前民族情緒空前的高漲,選擇在這個時候介入,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,弄不好連其他藥品的銷售也會受到影響,羅大哥因該對此事做一個長遠打算」

我一字一句的斟酌著,希望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能有針對性。

羅輝耀人不錯,非常熱情,但那是在生意場外。以他對事業的執著,只要事關「瑞輝],絕對是個寸土不讓、錨銖必較的主兒。

用感情打動他,放棄可能的商業利益,想都不要想。唯有從利害入手,通過分析讓他感到更有利的方面,一切才有可能。

說完這番話,我抬頭望過去,希望從他的臉上看出效果來。

顯然我要失望了,因為羅先生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,還是那種深度考慮的狀態。

這是一個非常難對付的對手,多年的商場經驗,早以讓他習慣了各種各樣的場面。

只有用出「殺手鑭」,曉之以利了,我俯身到羅輝耀的耳邊,如此這般細說起來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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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相依為命

找了條石凳坐下,仰望著點點繁星,伴著習習的海風,女孩慢慢展開了塵封的記憶。

女孩瘦削的臉在遠處燈光的映照之下,顯的有些蒼白。長髮被海風吹動,本近在眼前,卻彷彿遙不可及,在夜色中就如同一個精靈。

非常老套的灰姑娘的故事,卻仍然深深地打動了兩位聽眾。

羅頌也學著她的樣子,頭*在了後面,抬頭看著遠處。耳朵側著,不知道是在聽女孩陳述,還是在聽大海的聲音。

女孩名叫譚薇,生長在一座小城鎮,父母早亡,從小跟著大幾歲的哥哥一起長大。

像所有失去故事中的主角一祥,日子過得非常艱苦,是*著種救濟以及好心鄰居的幫助長大。

「譚薇,好可憐啊。」聽到這裡,羅頌一臉動容,早沒了初始時的敵意。

我的心思跟著浮動,輕輕拍拍頌兒的小手,示意別打擾譚薇說話。聽她的經歷,比雯雯還要淒慘多了。

譚薇的哥哥譚勇很爭氣,以很好的成績考上了一所國內的名牌大學,然後出國讀研,因為表現優秀,最後被一家外資公司選中,到了新加坡工作。

譚勇一直不忘苦命的妹妹,拚命的掙錢,更不捨得多花一分。

到譚薇高中畢業後,利用職蓄把她接來了新加坡讀大學。為了妹妹能加入新籍,他更玩命一樣的工作。

一年前,譚薇終於順利加入了新籍,得到了和當地女孩一樣的機會。今年她就能從那家經濟管理學院畢業,也許能夠順利地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。生活似乎因此而變得美好。

可就在兩個月前,譚勇因為操勞過度,突然暈倒在工作台上。送到醫院地結果——得了〔尿毒症〕。

現在還在醫院透析,前天醫生下了通知。說必須換腎才能挽救他的性命。

聽到個訪息,對剛嘗到生活甜蜜滋味的譚薇來說,無異於天塌地陷。

「首期就要支付二十萬的手術費用,上哪兒弄這麼多錢呀。」淚水盈滿了譚薇的眼眶。

羅頌聽到麼悲慘的事情,雙目中也是淚花閃動,把腦袋悄悄*過來枕在我的腿上。一聲不吭。

「譚薇。」我低聲叫著她的名宇,把她從傷神中拖回來,「在這兒社會保障不是很好嗎。用不了自己掏多少錢吧?」

「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,但一問才知道。哥哥為了給我攢錢,在多間公之間忙碌奔走,居然一直悄悄用的過期居留護照,根本不能享受醫療保險。」

譚薇又放聲大哭起來,羅頌懂事地不再說什麼,卻跟著悄悄抽泣。流下的淚水把我的褲子都打濕了。

哭到傷心處,譚薇也不自覺地把臉埋到了我肩上,沒多久。就覺得肩頭也熱乎乎的。

這下到好,全身上下的裝備全被這兩個姑娘的淚水打濕,明天肯定沒法再穿了。

譚薇哭夠了,才又說道:「一直都是哥哥賺錢交學費,過生活,為了讓我留下來,再加上前期治療,他的積蓄又花得差不多了,到哪兒去弄這麼多錢呀!」

我輕輕地摟住兩個女孩的肩膀,不知道怎麼安慰譚薇才是。

「國內沒什麼親人了,我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個妥善的方法,總不得眼睜睜的看著我唯一的親人就這麼離去吧。實在沒法子,我才想出了這個辦法。」

「譚薇,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?這叫什麼辦法呀。」我心裡說不出的難過,為什麼故事中的可憐女孩總會選擇這條路。

「昨晚我瞞著哥哥偷偷跑出來,在這兒地方轉了整整一個晚上,就是沒膽量跟人搭話。白天到了醫院,看到哥哥痛苦的樣子,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他,就又硬著心腸出來了。正彷徨的時侯就看到了哥哥您,也不知道為什麼,我一下子覺得您就是那個能幫我的人,才一直纏著,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,真是太不好意思。」

聽到譚薇說對不起,羅頌突然爬起來:「譚薇,是我不對,我不知道你碰到了為難的事兒,你千萬別責怪。」

「不,妹妹,是我的不好,怎麼能怪到你頭上。」譚薇拉著羅頌的手,「如果我是你,有人纏我哥哥也會這麼想、這麼做的。」

看著兩人一下子又好成個樣子,我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。

「聽了域大哥剛才說的那些,我想明白了,不論怎麼樣,都不做這麼丟臉的事情。我明天就去醫院陪著哥哥,如果他不行了,我也不一個人活下去了。」

「譚薇,別這麼說,總會有辦法的。」我小聲安慰道。

「才二十萬嘛!」羅頌豪氣一長,說起錢她當然沒什麼好怕的。

我伸手止住了羅頌,雖然譚薇說的可憐,但誰又能保征一切都是真的?如果是騙子,什麼樣的技倆沒有呢?

「這樣吧,譚薇,你先回去休息,留下醫院的聯繫他址,明天我和頌兒一塊過去看看他,一定會有辦法的。」不能只憑片面之詞就隨便相信。

象羅頌那樣大方地把錢拿出來,如果為了救人,二十萬算不得什麼大數目,但一定要保證說的是真的,干萬別做了冤大頭。

「這麼晚了,我不敢回去見哥哥,又不想一個人回到公寓,那兒真的好冷清。」譚薇怯怯地說道。

「這沒什麼,跟我一起回去住就行了。」羅頌對人真是沒有戒心。

「這麼晚了怎麼能打擾你們兄妹。」譚薇搖頭,「你們先回去吧,我一個人再轉轉。」

「譚薇。不要再做傻事。」生怕她還想繼續釣魚工作。

「域大哥,你放心。我不會了。」譚薇神色黯然。

「沒事的,不打擾,正好咱們還能一起想想辦法。」羅頌懂了我的意恩,卻是堅特對譚薇發出邀請。

我不像她想的那樣簡單。出來一趟帶個陌生人回羅先生家總是不太妥當,不免有些猶豫。

譚薇聽了我們的話看到一線希望,但也只是希望,碰到兩個人就說能幫上她,而且看起來不要任何報酬,這樣的好事大概沒幾個人會相信。誰知道這兩個人說的不是推脫的話呢?

「還是不要了。」譚薇勿勿拿出一張紙條。上面寫了醫院的住址,然後又添了自己的聯繫電括在上面。

羅頌把紙條接過來,拉住譚薇的手:「譚姐姐。沒關係的,跟我們回去吧。放心,我和哥哥都不是壞人。」

這小傢伙,倒怕人家以為我們是壞蛋。

「頌兒是當地人吧,怎麼會跟域大哥走是兄妹?」聽羅頌一口哥哥,譚薇還是發覺了我們不像親兄妹。

「我們是義兄妹嘛,有什麼奇怪的。」羅頌毫不介意的說道。

譚薇搖搖頭。我和羅頌成為兄妹的過程不說清,沒法讓人相信:「去妹妹家不方便吧,還是過會兒我自己回去。」

羅頌不知道怎麼想的:「那咱們三個去住賓館好了。」

「不行。」我提出反對。「你爸爸和媽媽不會同意的,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隨便住到外頭。」

「不好。」譚薇也急急的說道。

「沒事的,我老爸、老媽對我特相信,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肯定沒事。」

才怪,就在家門附近,女兒跟一個男人到外面開房間,羅先生和夫人能接受那才叫咄咄怪事。

羅頌真乾脆,掏出手機:「老媽,我跟逸誠哥哥在外面碰到一個同學,我們今晚不回去了,就在外面住好不好?」

羅夫人的回答也讓我大出意外:「別太晚睡覺才好。我一會兒告訴你爸。對了,頌兒,明天不用早點去學校嗎?」

「明天開運動會,我到時直接去好了,逸誠哥哥開了車,讓他送好了。

這樣的結果,真是讓人難以置信,羅頌父母的腦袋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,真值得商稚。

「好了,」羅頌輕鬆的轉向我和譚薇,「都搞定了,咱們去找地方住吧。」

除了搖頭,我不知道能做什麼。

譚薇救人心切,既然決定人都可以出賣了,好不容易見到一顆救命稻草,沒什麼理由反對。

真是個古怪的夜晚:在這個陌生的國度,一家還算條件不錯的賓館裡,住下了我和古怪精靈的羅頌,還有一個陌生的、曾經是同胞的女孩。

一直又說到很晚,羅頌才和譚薇到另一個房間睡覺,人間怪事無過於此啦。

早上起來,送完羅頌去學校,才和譚薇一起到了醫院。

病房走一個隔離間,家屬不能與病人直接接觸,要探視的人也得隔著玻璃罩,難怪譚薇並不急於倍護。

跟病人對話得通過一旁的對講機,除了特別護士和醫生,其他人都不能進入。

透過玻璃窗子,看到病床上躺著一位和譚薇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子,沒有想像中的衰弱,卻一看就不健康。

至此我已經完全相信,昨晚聽說的近似傳說的故事,並不是羅頌憑空捏造。

「小薇,你旁邊的男人是誰?」譚勇見到妹妹,本來臉上勉強露出笑容,等看到身邊有一個陌生的男子,臉色突然變了。

這是譚勇開口說的第一句,居然就是責問我的來歷,由此可見他對妹妹的關心完全超過了對自身。

譚薇似是不知道如何跟哥哥解釋才好,我從她手裡按過了話筒:「譚大哥,我是譚薇在國內的同學,正好來了碰到一起,才一塊過來看您。」

譚勇眼中的緊張神色並沒該絲毫緩解,躺在床上的身子也想掙扎著起來:「不可能,小薇在家時的朋友我都認識的,根本沒有你這樣的人。我警告你,別打我妹妹的主意,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。」

「譚大哥,你放心吧。譚薇走個好姑娘,我也不是壞蛋,我真的從國內來,現在還在水木上學呢。」想努力解除他的敵意。

譚薇聽到哥哥的話也覺得有些太過分,又把話筒搶了過去:「哥哥,你別這樣,域大哥是個好人。」

譚勇還想再說什麼,旁邊的特護己經過來把他勸回到床上躺下,並對我們下了逐客令。

看著我們離去,譚勇的眼裡還有一絲不甘,但更多的是對妹妹的疼愛。

「域大哥,對不起,哥哥以前對我的朋友是非常好的,最近生病了才這樣的。」譚薇小聲地對我解釋。

我看著譚薇笑了笑:「譚薇,沒什麼的。你哥哥對你真好,你真是個非常幸福的姑娘。」

譚薇聽得又要哭出來,我趕緊攔住:「咱們去見見醫生吧。」

譚薇緊張地跟在我身邊,聽醫生詳細地敘述著譚勇現在的病情,因為發現的較晚,只有換腎才能根本上解決問題了。

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,我對醫學的認識就是通過一星半點的積累得來,大體上能明白醫生的意思。

譚薇雖是學的護理專業,但由於關心則亂,能思考的範圍已經有限。

經過院方的努力,腎源已經找到,剩下的就是錢的問題了。譚薇提到的二十萬其實是解決腎源問題,後面還需要大筆的資金。

就算手術成功,兩年內的免疚抑製藥物也是一個大的數目。

我詢問了回國內治療的可能牲,因為回去可能花費會少一些,各方面也方便。

醫生說目前病人的身體狀況,不適合長途搬運,也就說譚勇必須在這兒按受治療。

「好的,醫生,我們馬上就去解決錢的問題,請您準備手術吧。」說完,我就拉著譚薇走了出來。

「域大哥,這麼多錢,怎麼辦才好呀。」到了院子裡,譚薇忍不住趴在我肩上,又放聲大哭起來。

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瘦弱的肩:「譚薇,別著急,我來解決資金的問題,你就想著怎麼照碩好哥哥就行了。」

「可你也是學生,到哪兒弄到這麼錢呀?」譚薇不肯相信我的話。

「譚薇,放心吧,對活著的人來說,只要用錢能解決的,都不是什麼大問題。」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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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 收入囊中

匆勿考完試,也就到放假時間了。我的大學生涯,也經歷了整整三年。

在天普盡完職責,沒有別的想法,就要盡快趕到南辰去。據傳來的消息,那邊與〔蔚然〕的談判已經取得了實質性進展。

小雯很有收穫,能見識到許多以前所不瞭解的事物。

跟著我在兩地飄來蕩去的也快一個月的時間,女孩子自然容易想家了。

有她在身邊,跟晨晨交流的好多機會也被剝奪了。因為好多事請她都會越俎代皰,如實匯報。

這事我倒還沒有聽說,但正好有蔣婷婷可以一起回家,倒省得我再擔心。

送走一干人等,我直奔南辰。

走之前,小雯順嘴告訴了我一件事情,晨晨已經定了專業,就小呼吸內科,今年下半年要出來進修,已經聯繫了幾個地方,還沒有最後定下來。

這次雨萍要跟曹宇一起進山,想起那裡的美好風光,我心裡不由有些嫉妒,什麼時候能再到那兒走一遭呢?

看起來我好像沒做多少事情,可居然就忙得連個好好散心的機會都沒有了。

等我趕到南辰的時候,羅輝耀先生派來的談判小組已經在前一天離開了。

事情已經談定,兩人在〔希誠〕總店等著我,男的悠閒的喝著咖啡。

迎接我的吳叔叔開心的笑臉:「小子,事情已經談妥要了,〔蔚然〕已經同意出售廠子給你,現在剩下的就是錢的問題了。」

在電話裡,已經好幾個人說過這個喜訊,,我還是非常樂意再次聽到。

雲希故意露出一副不爽的表情:「是啊,搞定了,終於可以鬆口氣了。〔希誠〕那邊耽誤了好多事情,你要好好補償噢。」

「那當然。」我當然不會計較她的態度。雲希為此確實做了很多。

吳叔叔對商業行為不在行。否則不會這麼早從研究所長的位置上下來。

在整個談判過程中,他基本只是從技術上給與支特,而雲希差不多算是我的替身了,全程參與。

但她是徹頭徹尾的自己人,說感謝的話就顯得生分了,好話應該多對吳叔叔講。

簡單的交待完他所參與的事情,吳叔叔說所裡還有點事情。要先走一步,雲希可以仔細給我講述一下整個過程。

藥廠的事定下來,以後吳叔叔還有很多可以倚重之處。但管理上怕他還是不行。那麼。又能指望著誰呢?

送吳叔叔走了,我們卻沒有再到廳裡,而是去了她樓上的辦公室。

剩了兩人獨處,雲希沒了一點淑女湘,雖然穿了套裝,卻隨便的斜倚在沙發上,形象說不出的慵懶。

沒的說。當然要安撫一下。

走過去坐在身邊,然後搬過腦袋放到我的腿上,雲希舒服的伸展一下,雙眼閉上,似在養神。

無比痛愛的摸了一下她的頭髮,笑嘻嘻的正想說點什麼動聽的話語。

她卻猛地睜開眼晴,搶著開口了:「不要這樣的眼神,人家看著害怕。」

知道她在藉故撒嬌,有時這也是一種排解心情的好方式,有些巴結的說道:「希希辛苦了,以後很多事請還要*著你的大力支持噢。

她翻了個身趴在沙發上:「好誠子,幫我捶捶腰好不好?酸的緊呢。」

我索性把她摟在懷裡,輕輕的在背上揉著。

「好舒服。」她又閉上眼晴,顯得很享受。

美人不懷,手難免不知不覺就變得不規矩起來。

雲希似乎若無所覺,嘴裡輕輕呻吟:「嗯,真累,幸好不辱使命。終於可以輕鬆一下啦。」

聽著雲希若有若無的誘人聲音,不由有些心癢難耐,手輕輕放入了她衣內,直接在皮膚上按摩起來。

若不是她地點不太合適,一定會做出什麼後果更嚴重的事情來。

但這樣的接觸,也是一種享受。

忽然,她「騰」的一下爬起來,跟我座了個面對面,倒把我給嚇了一跳。

「怎麼?」

「小誠子,我以後也不會再幫你弄了。」雲希認真的說道,「藥廠的事太乏味,何況我向來就對醫藥一點興趣沒有,看著就反感。

「別呀,好雲希,你不幫我誰幫我。」

「人家不管,你愛找誰找誰,藥廠的事就到此外止了,我還是專心去做〔希誠〕的好。

雲希倒不是說瞎話,確賣很反感這類東西。以往生了病,吃個藥感覺比殺了她都痛苦,也不好強求。

「行,希希是我的當家人,說不干就不干吧。」我只有無奈的同意,可是現在除了她,我想不出還有更合適的人,「不過……」

「停,也別想打我錢的主意。」雲希似乎覺得我有不良企圖,「人家還準備向國外市場發展呢。那天我都跟頌兒提過,有機會向新加坡發展。這丫頭就是典型,只要抓住她這樣的消費者,指定能打開市場。」

死雲希,帳算這麼清楚。

「哎,你這個提議不錯,我還正愁錢不夠呢。」故意逗她。

「少來,一分錢也不給你,我現在還需要錢呢。」雲希裝出一臉小氣樣。

好,鬧著玩呢,我怎麼耽誤我家雲希的發展大計,錢會另找出路。

「這樣最好,再說也確實幫不上。你的缺口也太大了,五千多萬也取答應,如果不是你打包票,又有外人在,我說什麼也是不敢的。

五千多萬,是跟〔蔚然〕談定的最後價格,只要能拿出這麼多現金,這個分廠就可以易主啦。

付過五百萬定金。他們就會撤出來自國外的管理人員。分離或解散部分員工,廠房和設備當然是要留下來的。

〔希誠〕現在所有的家當也不過千萬,真像雲希說的,就算全拿出來也無濟於事。

「小誠子,跟我講講,你哪兒弄這麼多錢過來,不會是搶銀行吧。」雲希也不僅好奇。

我的身家。她雖然不是特別瞭解,但也相差不會太遠。

「天機不可洩露。」

「要死啊你。」雲希不依起來,手伸過來在我身上亂抓。

在一家連鎖企業做當家人,她平時極少有機會這麼胡鬧。

只跟我再一起的時候。她才偶爾會顯出一副潑辣樣子,這是她喜歡的一種方式。也只有在這個時候,才讓人更覺得她其實只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女子。

「女俠命啊!"我誇張的大叫,「小的如實交待也就是了。

「要死。」雲希又是同樣的口氣,卻伸手摀住我的嘴,「在我辦公室大呼小叫,不怕別人聽到。」

「是你要謀殺親夫的嘛。」

「去。快實話實說。」

「好,我說。不過,在交待之前。可不是已有一個小小的請求,請女俠恩准。

「怎麼那麼麻煩,好我答應你,只要別讓我幫你賣藥,也別借我錢,什麼都行。」雲希自為把我的後路都堵上了。

「真的?這可是你說的啊。」

「當然,一言既出、駟馬難追。」雲希很爽快。

「那我可說了。」招手示意把耳朵湊過來。

「神神秘秘,準沒什麼好事。」雲希意識到可能會有什麼問題,卻還是依言*近我。

「這事對你最簡單不過了。」我趴到雲希耳邊,說出了有史以來最大膽的話。「替我生個小孩玩玩好不好?」

說這話的時候,我已經推測到可能出現的最嚴重後果,就算是一陣狂風暴雨也能坦然應付。

只是雲希的表現大大出乎我的意料,她的臉在瞬間紅到了極點,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而我,就執著的、一往情深的看著她。

雲希紅著臉,我從沒見過她的臉會紅這麼久。半天彷彿緩過來,小聲的說了句:「要死啊你。」

以往在一起的時候,我們都非常小心,事前、事後都採取措施,以保萬無一失。因大家都知道,現在還不到瓜熟蒂落的時候。

事業正處在上升期,各方面條件都不成熟。真要創造一個小生命出來,實在沒有時間和精力照顧。

不僅和雲希,晨晨也對這個問題非常注意。

等雲希從羞澀中恢復過來,我預料的那些事情才終於發生。

雲希猛的把我壓在沙發上,從精神和身體上都給與了最嚴重的摧殘。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我深深瞭解,五千萬,既使變賣了所有家當,也仍然相去甚遠。在決心拿下〔蔚然〕之前,想過了所有可能的辦法。

以前手裡做過的這些,是不可能全部放棄的,而且還不到賣的時候,關鍵是也籌不齊。

銀行貸款,也不太現實。

做成這家藥廠,已經是目前最大的心願。

我甚至想過,實在不行的時候,就求助於晨晨,看看祁伯伯的〔大富集團〕能不能以參股或是借款的形式,幫我籌措這筆資金。

早就想過,與我交往甚密的朋友,盡可能不要有金錢因素攙和進來,這是男子漢的自尊所不允許的。

大富是家管理正規的企業,儘管我跟祁伯伯一家的關係不一般,不到萬不得以也不想去嘗試。

但〔逸消〕對我來說,確實太重要了。為了達成心願,也許不得不放下其他考慮。

好在這次新加坡之前,徹底解決了這個問題,羅先生承諾從人力和財力上給予鼎力幫助。

雲希不信的看著我:「人家憑什麼會幫助一個竟爭對手,你不是說〔痕消〕跟他們產業鏈有衝突嗎?難道羅輝耀那麼聰明的一個人,腦子裡會突然進水不成?」

湊在雲希耳邊,我悄悄向她解釋起來。

她邊聽邊點頭,嘴裡還不住的「誇獎」道:「唉,你這小子,真是太賊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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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 如獲至寶

可愛的女孩子,居然還存著這樣報恩的想法。

雙手輕輕地扳住譚薇,把她的身子扶正,也離開我的懷抱:「小薇,你不必內疚,也不需要因此做任何事情。你永遠都是自由的,可以做你想的任何事情。」

「不,域大哥,我是認真的。」譚薇語氣堅決地說道。

我笑著搖搖頭:「小薇,有一點,我跟你的想法是一致的,只要譚勇能恢復健康,能像以前正常地生活,同樣比什麼都高興。但是,自始至終都沒有希望你任何方式的報答。」

「域大哥,你是不是嫌棄我,嫌我太下賤?」譚薇眼淚又流下來,她可真愛哭。

「相信小薇是個好姑娘。」我輕聲安慰道,「在這兒願意住多久就多久,心情好了再回去吧,我想這也是譚勇願意看到的。到時只管放心地走,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哥哥的。」

譚薇眼中含淚地說道:「不,我不要回去了,我要留在國內。」

「小薇,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啦。你應該明白,為了你能留在新加坡,譚勇吃了多少苦,費了多大力氣。只要你能過得好,他就一定會快樂的。」

「不,我不走。我要跟你們在一起。如果我一個人出去,永遠都不會快樂的。」譚薇還在堅持。

看著倔強的女孩,我無奈地搖頭。做什麼樣的選擇,是她自己的權力,我無能干涉。

象哥哥那樣拍拍她的肩,我想如譚勇一樣,充滿了對這個女孩的疼愛:「小薇,回去好好想想吧。」

慢慢放開她,我轉身向車子走去。

「哥。」突然譚薇在後面叫了一聲。

我微微一怔,這像極了她叫譚勇的聲音。

慢慢地轉回了身子,不遠處的譚薇飛快地跑了過來,雙手張開,攬在我腰上,臉卻貼到我懷裡:「哥,讓我留下吧。」

在這一剎那,心裡某處彷彿有什麼東西溫柔地刺了一下。我被那眼神深深打動。

扶起譚薇,清純的小臉如雨後海棠,嬌艷不可方物,祈求的神情溢滿了渴望的雙眼,好像我只一言,就可以決定她的去留。

輕輕替她拭去眼角殘餘的淚花,轉而愛撫著柔順的長髮:「小薇。別這樣,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,回去跟譚勇好好商量一下,我會尊重你的選擇。」

「嗯。」譚薇答應了一聲,沉重地調轉了頭。

手碰到了車門抓手,突然想到了什麼,回頭輕輕說了一句:「妹妹,做個好夢。」

這一瞬間,我真的把譚薇當作了自己的妹妹,可愛的姑娘需要有人疼,有人愛。

「嗯。」譚薇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臉,「哥哥,你也是。」

******

這天晚上,雲希難得也回到「家裡」。呵呵,兩人近在眼前卻還得過著「牛郎、織女」的日子,真的好無奈。

難得相聚,親親熱熱地擁抱在一起。

只是我的心情被譚勇兄妹搞得有些鬱悶,細心的雲希當然發覺了我的異狀:「誠子,今天這是怎麼了,廠子又遇到了什麼麻煩事?」

「不是。」我沒有隱瞞,把譚勇和譚薇的故事講給了她聽。

聽我講完,雲希的雙眼佈滿淚水:「真的好感人,這對兄妹的真情真是非常難得。」

「是啊。」我長長地歎了一聲。

「那就盡可能地幫幫他們吧,太不容易了。只是我覺得現在讓譚薇回新加坡。未曾是件好事情。」

想不到她會這樣想:「怎麼,有什麼不妥嗎?」

「她這樣子回去,心裡牽掛的東西太多,肯定會影響到心情,對以後的工作和生活很不利。不如暫時留在國內一段時間,等心情平復了再出去也是一樣。」

雲希說得有道理,女孩子考慮事情是比男人周到。

我點點頭:「還是希希說得對,我不能再攙和這事了,讓他們兄妹自己拿主意好了,這畢竟不是咱們的事情。」

雲希在解決了事情之後,又想起了別的:「誠子,給我小心點,聽你的說法,這個丫頭很難纏,怕是愛上了你也說不定,到時可就不是人家的事情,要變成咱們的事情了。」

我呵呵一笑:「雲希,你又這麼敏感了,凡事總愛往這方面上想。」

雲希搖頭:「絕對不是瞎猜,你這人還不就是這樣子嘛。我就得小心點,否則她再以身相許又添了許多麻煩。你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。」

「呵呵,誰讓你男人這麼人見人愛,不過再多也沒有誰能代替我家希希。」我索性厚起臉皮。

「死相,你是臭男人。」雲希嘴裡怪了一句,扭頭不理我。

心情好轉,才不理會有意的牢騷,伸手把她拉過來,緊抱在了懷裡。

******

第二天一早,我早早趕去工地,看過有沒有事情急著要做。匆匆安排好了,又返回去陪譚勇兄妹。

雲希昨天聽說了兩人的事,也為那份至善、至美的親情所感動,無論如何要抽出時間跟我一起去看看兩兄妹。

經過一夜間休整,譚勇精神好了很多,譚薇一洗昨日愁容,正跟哥哥有說有笑。

也許經過一夜間思考,兄妹二人已經對今後的安排做好決定了吧。

「走吧,出去散散心,我請你們喝咖啡好了。」一番交談,又親眼目睹了兄妹二人,雲希更生出了很多好感。

坐在希誠的一家店裡,譚勇不敢喝咖啡,只要了一杯清水。

雲希卻似乎對譚薇很感興趣,拉著她問了不少話。我和譚勇更多地聽她們講話,隨意說些不相干的話題。

「你們是不是第一次來這裡?走,咱們出去轉轉吧。」雲希提議道。

「好啊,好啊。」譚薇立即熱烈響應。

說完了才想起回頭看看,真沒看出來,這丫頭也是個愛玩的主兒。大概她原先就是這個樣子,只是被哥哥的疾病磨得沒了脾氣。

唉,可憐的女孩。

「雲希帶著小薇出去玩玩吧,我和譚勇就在這兒說說話。唉,這些日子也一定把小薇給悶壞了。」我看著譚勇,小聲地對雲希說道。

雲希點頭:「好吧,妹妹咱們出去轉轉,等回來叫他們一起吃午飯。」

兩個姑娘拉著手出去了。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們兩個男人,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
沉默間,我突然想起了在新加坡的海邊,那次與譚薇的邂逅,不由暗自搖頭。

「我也沒什麼事兒,你要是忙就去吧,別在這兒陪我浪費時間了。」譚勇開口說道。

我答非所問地說道:「唉。小薇真是個不錯的姑娘。」

「是啊。」譚勇也歎息一聲,「本來好好的前途,被我一下差點斷送了。那會兒聽到醫生的診斷,我幾乎都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。」

「譚勇可別這麼說。早點好起來,早點出去做事才是硬道理。你們兄妹感情這麼好,你活著並不是為了自己。」

話匣子一打開,不用我詢問,譚勇就不由自主地講起了兄妹二人的一些往事。

從小時候父母雙亡,生活的艱辛,到後來上學,日子有了奔頭。

譚勇到了新加坡,先是在一家公司做普通員工,後來通過不斷努力,做到了部門經理的位子。

譚薇去了之後,為了賺到更多的錢供她上學,譚勇不停地變換工作,玩命地打拼,成了一個職業的經理人。

他先後在數家知名公司工作過,熟悉不少行業。一直學的理工專業,管理過幾家公司的生產部門。

聽著聽著,發覺譚勇的經歷真的非常複雜,尤其對製造業還是有很豐富的管理經驗。

這不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嗎?

「譚勇,醫生說你什麼時候能重新走上工作崗位?」

「不好說,說是如果不出什麼意外,三個月後就可以正常出門,做些適量的活動了。不過,恐怕這一輩子是離不開藥物了。真想不到會落到這步田地。」他傷感地說道。

老天對他何其不公,真是命苦。

雖然不信命,我還是輕聲安慰:「沒問題,天祐好人,你一定要振作起來。」

「但願吧。為了小薇,我也必須重新站起來。」譚勇也為了自己打氣。

我們兩個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。

「有這麼豐富的工作經驗,這回回來了,也一定要好好發揮自己的能量。」

「如果身體好的時候當然沒問題,現在可不敢說了。但兩個月後我一定要出去試試,否則會拖累小薇的。就是這每個月的用藥,也是一筆很大的開支。」

「藥不是什麼大問題,我也可以幫著想想辦法。」

既然幫人就幫到底,我現在手裡雖然沒多少活動資金,還是希望盡量幫他。

譚勇苦笑了兩聲:「我也是個大男人,哪能再*著別人過日子呢。我知道,現在吃藥用的還是你留下的錢。到時我一定要想辦法。」

我理解男人的自尊到底有多嚴重,也不再勸他。

半天之後,譚勇又說道:「逸誠,我也不拿你當外人,有件事你一定要幫我。」

「說吧,只要我能做到。」

「到時候機會成熟了,就勸小薇回去吧。這是我的一個願望,希望她能在那邊有很好的發展。」

我也希望能幫他達成心願:「一定。」

「不過別急在一時,現在逼她離開,我怕會適得其反。」

「怎麼,小薇不打算回去了嗎?」我詫異地問道。

「嗯!」譚勇無可奈何地答道,「別看小薇外表挺溫順,其實骨子裡倔著呢,認準的事情八匹馬都拽不回來。」

「是嗎?」我隨口問道。

其實心裡相信了他的話,想譚薇為了救治哥哥,竟然能下決心去做那種出賣自己尊嚴的事情,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。

「可不,你沒見她今天很高興,因為今早答應了她暫時留在國內。除了決定回國那幾天,再沒見她這樣開心過。」

「呵呵,譚勇你也別著急,慢慢來吧。等你徹底好了,小薇也放心了,那時再做工作就容易了。」

「但願吧。」譚勇對妹妹的性格是吃透了。

「譚勇,你到時就來幫我的忙吧。我現在搞了一家製藥廠,缺的就是一個有經驗的管理人才。薪水一定不會錯的。」

沒想到他就是個現成的寶,既然發現了,就沒有理由放過。

譚勇歎口氣:「我這條命就是兄弟給的,要是身體好,就是一分錢不拿我也會賣命干的,可惜我現在的樣子,只會耽誤事,哪能幫得上什麼忙?」

「譚勇,別說這喪氣話。一定不會累到你,到時也不用你到處跑,只要坐著幫我把把關,等有了合適的人選,你想走我也絕不攔著,願意留下來更好。」

我邊說著,邊把扳倒〔蔚然〕的事情給他講了。

「到時再說吧。我看出兄弟不同於一般人來啦,也相信跟你一起做事情不會有錯。其實做老闆也沒什麼難的,關鍵是有眼光,能捕捉適當的時機,找到合適的員工,及時做好溝通……」

譚勇跟我談起了管理經驗,說得頭頭是道,分析起來有條有理,讓我也更有了信心。

「譚勇,你就說句話吧,到時過來幫我。」

「行,沒問題,等行動方便了我就過去看看,不能親自參與,幫你參謀一下也行。」譚勇無法拒絕。

他又接著說道:「只要有心,肯定能做好的,你完全可以自己出頭嘛。」

譚勇還是希望我能自己主事。

我也不是覺得自己做不好,只是不願意被這樣管理上的瑣事把自己圈住。

「小薇其實比我更棒,只是缺乏鍛煉,如果假以時日,成就當在我之上。」譚勇又開始誇起了妹妹,「她的心很細,考慮問題全面。而且關鍵在於膽子也夠大,只要認準的事情就決不含糊,大膽出手。」

對她這點也是深有體會,不由點頭。

「給她更多的機會,一定會把事情打理好。只是小薇從小對我依賴太多,性格的兩面性太明顯,很多事情又不願自己做主。但不管什麼樣的男人有個這樣的女孩子在身邊幫著做事,都是天大的福氣。」

我一下子沒想到他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,好奇地抬起了頭。

「逸誠,你沒覺出來嗎?小薇好像有些喜歡上你了。」

譚勇這話好像石破天驚,一下子把我的心弄亂了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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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 兩姝情洽

「怎麼這麼遲,是不是正在做那種勾當?」聽筒裡傳來的是雲希的聲音,真叫粗魯。

真叫人想像不出,一家欣欣向榮的餐飲企業就是在她的帶領之下不斷發展壯大的。

「哇,希希你真是太有想像力了,是不是很想呢?」聽她這麼肆無忌憚,我偏要顯出光風霽月的樣子。

儘管和晨晨承認了彼此的存在,但像她那樣直白,卻不是我的風格。

「賴皮,還不承認。你的聲音一聽就能聽得出來的。」雲希的聲音大得嚇人,連躺在一旁的晨晨也能清楚地聽到。

她摀住嘴巴,衝我擠擠眼睛,又咧咧嘴。似乎在嘲笑我,表情又似不甚滿意。

我唯有報之歉意的一笑。

「聽說祁晨來南辰了,你們是不是在一起呀,我現在打電話會不會打擾了美好的氣氛?」雲希聲音膩膩的,一種說不出的曖昧。

她的消息還真靈通,這聽覺也夠靈的。如果兩人正在一起,她大概也能猜出現在正進行的運動。

我正想怎麼說才好,她已經耐不住:「好啊,那就是承認了。是有膽子就告訴我在什麼地方,我過去找你,非要抓個現行不可。」

我嚇了一跳,以她的性子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。

晨晨偷偷地在一旁做了半天的深呼吸,想是等平靜下來。

此時,她從我手裡把手機搶了過去,讓聲音聽起來是從別處剛走過來:「你好啊雲希。是誰惹了我們杜大小姐,說話這麼大聲音。」

晨晨平靜的聲音傳過去,雲希的氣焰有所收斂,換上了驚喜的口氣:「祁姐姐,真的是你啊。都怪這個死誠子,你來了也不說一下,這麼久不見了,怎麼也得好好接風啊。」

「噢。我來得勿忙,也知道你總是忙得很,我讓小誠暫時別說的。」祁晨的聲音親中透著穩重,也顯出大姐的樣子,「想等安頓好了,再請你一塊過來聚聚。」

雲希似乎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:「應該我過去看你的,咱們姐妹還用這麼客氣嗎?」

「我們現在就在南辰賓館,兩個人坐著說話正覺得沒意思呢,你趕緊過來吧。咱們一起聊天才有趣。」

聽晨晨硬著嘴說得這樣坦然,再看看兩人幾乎不著寸縷,我忍不住要笑出聲來。

她似乎不去看也猜到我會有什麼樣的表情,狠狠地掃過了一眼,拉過薄毯蓋上了身子。

「不過。」雲希恢復過來,又沒了正形,「你們兩口小別勝新婚,我就不過去當電燈泡了,等明天一早過去接你們。」

聽她這一說,晨晨再也沒法保持住那份鎮定。輕輕地「啐」了一口,稱呼也變了:「死妮子又瞎說。」

「那好啦,就這樣了。」雲希「嘻嘻」的笑傳過來。

她還真行。為什麼我的運氣好到了這般田地,這些集天地靈慧於一身女孩子都給碰上了。

晨晨還待再說什麼,聽筒裡已經響起了「嘟嘟」的忙音。

撂下電括,她還是輕輕地嘟囔了一聲:「這死丫頭,沒一點正形。」

我也故意逗她:「雲希說的沒錯呀。」

言語不慎招來一個大白眼:「臭小子,我們姐妹的便宜都讓你沾了,還在這兒說風涼話。」

我又把她攬在懷裡,經雲希這一鬧,梅開二度的興致也被攪得忘到了一邊。

離開了溫暖舒適的大床,我們到外間打開了電視。

泡好兩杯茶,我們開始聊些別來的話題。這麼長時間不見了,總有許多的話要說。

說完了家裡的情況,又說起了這邊的情形:「小誠,你還別說,雲希這姑娘還真不錯呢,肯那樣幫你。」

我苦笑一聲:「晨晨,你這樣說,一定怪我太花心了吧。」

「你本來就是這樣子嘛,還要人怪。」晨晨邊說著,邊用指頭在我頭上點了一下,「唉,碰上這樣的好女孩,我只能認命了,誰讓千挑萬選,喜歡上了你這樣一個大色狼呢。」

我有點委屈地說道:「我看你也沒選過什麼呀,參加選舉的也就只我一個候選人而己。」

「你還說。」晨晨做惱怒狀,「你就得意吧你。」

見她的模樣那般可愛,我只有無條件地投降。

喝了口茶,她朱唇輕啟,似乎有些摸不開地問道:「你和雲希在一起怎麼樣,很快樂嗎?」

「嗯。」我如實招認,「跟你在一起也是一樣。面對每個人的時候,我想都是全心全意付出的。」

雖然知道這樣實話實說有可能導致她的不滿,我仍然不想隱瞞。

果然,晨晨幽幽地歎了口氣:「小誠你真是個幸運的傢伙。」

話聽到耳朵裡並沒有榮幸的感覺,反而一臉尷尬。

晨晨的眼光投向電視的方向:「明天見到雲希,我要好好跟她談談,不僅是我們兩個,還有那麼多人在排隊等著呢。」

「晨晨,我不能……」

她伸手掩住我的嘴:「小誠,不要講出來。我不想自己傷心,卻也不願意別的女孩兒難過。這也是我能接受現在的你,願意繼續保持我們關係的原因。」

晨晨的心地真的是非常善良,一時之間,更發觀自己做下的事情如此荒唐,真對不起她的這種寬容。

但事情己發展成現在的樣子。又如何選擇?

她的眼睛回到我身上,電視其實不過是個擺設,在這心與心的交流中,沒有誰注意正上演些什麼。

「哎。」她又歎了一聲,「小誠,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,你的心地其實非常善良,又不願意傷人心。所發生了這麼多事,而且越來越亂了。」

聽她誇我善良,真的非常慚愧:「晨晨,你是不是早就瞭解我這種性格了呢?」

「從你離開家的那刻起,我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。唉,到了現在,我也有些想通了,只要大家在一起快快樂樂,管她以後會怎樣呢。」

一個非常向上的人,都能說出這樣得過且過的話來。

我搖搖頭:「晨晨才是太善良了。這樣下去,早晚會把我慣壞的。」

「你以為呢?」她把我作怪的手打開,「你早已經被慣壞了,現在勸你放開還有用嗎?也不知道我們姐妹上輩子都欠了你什麼。」

摟住晨晨的頭*在我胸前,讓她聽著「砰砰」的心跳聲,我真是欠她良多。

她也不願過多提及此事了:「對了臭小子,你對洋洋怎麼承諾的,她那次跟我說了好半天呢。」

「那話洋姐也跟你說了?」我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
「當然,你以為她還有什麼不跟我說的嗎?洋洋也真夠可憐的,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才好了。」

「洋姐也對我這個壞小子這樣好。真是越想越慚愧。」想起許洋說的那些話,想到在剛上大學那段時間兩人的融洽相處,發生的那些事情。我的心變得更亂。

「你才知道自己是個壞蛋呀。」晨晨先是對我的自我評價做了肯定,然後又說道,「以後不許你跟外人這樣說的,那樣會顯得我們的眼光很差。」

她可以隨便怎麼評價,卻不許別人說我的不是,包括當事者本人也不行。

我暗自苦笑,看來以後我的一舉一動、一言一行都要被列為機密了。

晨晨仍躺在我的懷裡,卻抬起頭,「洋洋說了,如果你不去接她,她就一個人在外面發財,再也不回來了。」

「那怎麼行!」我著急起來。

「我也是這樣跟她說的。那你什麼時候過去跟她坦白呀,要是你真有這個打算,我就一起去了。」

「晨晨,你看我現在的狀況,有什麼臉面多說,只希望事業有成,也許才能稍稍有臉面對闖下的這些禍事。」

「你呀,你是想得太簡單了,感情的事兒哪能用金錢來衡量呀?如果人不喜歡你,有再多的錢也是沒有用的。」

「可我現在確實遇到了很大的難題!」一不小心提到,我才忽然之間想起了這幾天遇到的煩心事。

「費了那麼大勁才好不容易在一起了,今天你不許給我提工作上的事兒。」晨晨忽然出聲警告,「有什麼過了今天再說。」

看來今晚只宜談風月了。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第二天一早,雲希就趕來了。

兩女緊緊地抱在了一起,看上去略有些誇張,那樣子使我想起了晨晨和洋洋在一起的情形。

兩人就是一對要好的姐妹,互相誇讚對方漂亮。

「雲希,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照顧小誠。」坐定之後,晨晨先表示了感謝,也是顯示她權威。

「唉,你家誠少爺也不是那麼好侍候的人呀。」雲希似乎找到了訴苦的對象,「把我當傻子一樣使喚,就是打工妹也得給個休息的時間吧。」

雲希擺的「位置很正」,就做出小妹的樣子,一切悉聽姐姐安排。當然,她這麼做的後果,就是先把我給賣了出去。

「那還不是他看你有能力?小誠這傢伙什麼都好,就是懶了點。」晨晨也當仁不讓地接受雲希的「好意」。

見我認真在旁邊聽著,晨晨把臉扭過來:「這兒沒你什麼事啦,出去轉轉吧,該幹什麼幹什麼,要實在沒的做,就去幫我找個住的地方吧。」

下了逐客令,我離開之後,就剩她們兩人首次單獨面對面了。

如果只有我和她在一起,晨晨說話絕對不會這麼凶的。唉,怎麼一有了旁人在場,就出現這種局面了呢。

心裡有點好奇,我不想離開,她們都會談什麼呢?

雲希的變化也很快,手裡的車鑰匙丟過來:「快去呀,車子就停在外面。」

當事人變成局外人,無奈之餘,我只能選擇了撤離現場。

車子開到晨晨進修的醫院附近,既然要找房子,就要選處近點的,否則我也不放心。

選了一家正規的中介,還沒等我進去呢,雲希的電話打過來了:「小誠子,你不用找住的地方了,我已經跟晨晨說好了,就住在咱們那個房子裡了。」

變化還真快,這麼短的時間,祁姐姐已經變成了晨晨,這可是我的專利稱呼呀。

倒也是個好現象,至少證明了她們已經彼此之間認同。

「好啊,那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。」我高興地叫了一聲。

「不用。」雲希斬釘截鐵的聲音。

幾乎同一時間,晨晨搶過電話:「你不用急著回來,我們姐妹倆己經退了房,搭車過家裡去了,放你的假了,幹什麼都行,別誤了中午回來吃飯就行了。」

「晨晨,你別這樣縱容,他很容易學壞的。」

雲希急急地在旁邊說道。

還沒有聽清後面的話,晨晨己經把電話摞了。都這樣對我沒信心,又會同時對我好,女人真是太奇怪了。

得,這麼快就把我排除在外了!也好,現在就到廠子裡看看去也。

〔逸消〕的廠房工地己經基本完工,最後的收尾工作在收到通知後己經停了下來。

唉,這幫官老爺們可真會挑時候。

在辦公室見到鄒強的時候,他還是一臉無奈:「域總,看來不好疏通了,實在不行就讓我去走動走動吧。」

最後期限己經臨近,這邊的慌亂影響了我見到晨晨的喜悅。

很快就到了中午,我隱去臉上的不快,裝出高興地回去,不能讓自己的心境影響到心愛的女孩子們。

晨晨和雲希正在忙著端菜上桌,這兩人手藝都一般,卻都盡心盡力做好一切。

不管嘴裡怎麼說,她們心裡對我都是好的。

看到擺得滿滿當當,我忍不住從心裡讚了一聲:「哇,好香呀。」

對兩位不擅此道的女性,這已經非常不容易了。對我而言,家裡的東西怎麼也勝過飯店,何況是兩位如花的美女親手造就,非常不易。

「你回來得倒挺及時。」雲希「誇獎」了一句,「省了我的電話費了。」

嘿,她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注意節約了。

坐在飯桌前,我極力地誇讚美味,藉以掩飾心中的不快。

雲希大感驚奇:「誠子,今天碰到什麼好事了,嘴裡跟抹了蜜一樣,是不是因為見到了某人才這樣呀?」

對她的調侃,晨晨只是笑笑,顯得毫不介意,再沒了開始時的那種針鋒相對。一陣交流之後,姐妹二人的感情想來是大為加深。

我絕不搭腔,只顧埋頭享用,抬頭誇讚。

晨晨是最瞭解我的,見我的樣子,忍不住皺了皺眉頭:「小誠,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?」

見問了,就不好再隱瞞了,對晨晨我也沒這個習慣。

乘著飯後茶的時間,我把最近發生的一切如實相告。

這些事事先對雲希也沒講過,〔希誠〕那邊的事情已經夠操心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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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言不由衷

鼻子裡又聞到似曾熟悉的消毒水氣味,有一條管子與我的左手連接,有點發涼的液體不斷送進體內。

稍稍睜開眼晴,透過眼瞼射進了並不明亮的燈光,身邊的用物、牆面,一片白色的世界,不用說,又在醫院裡了。

醒來的第一眼,視線恰好飄向窗外。腦子裡木木的,看到了並沒有黑透的天空,外面應該是華燈初上時分了吧。

還是那種老套的感覺,活著真好。

嗯,最後的記憶也是在晚上,好久沒麼舒舒服服過地躺著了,現在過去了多少時間?

記憶一點一滴的醒來,我開始試著去慢慢思考。

面對正前方的牆上,大大的剪影輕輕晃動了一下,我這才意識到屋裡還有人存在。

眼光流轉,左手邊只開了一盞小小的床頭燈,柔和的燈光沒有照射到我的病榻。

晨晨坐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,映入我眼中的僅僅是一個溫柔的側面,但那種掩也掩不住的牽腸掛肚,仍讓我差點叫出聲來。

她的右手*在我的左手邊,手背貼在輸液管子上。左手握著一本雜誌,雙眼卻出神地盯著某處,注意力顯然不在書上頭。

如果沒有這隻手,流進來的液體是不是會更涼?忍住不出聲,手也不動,生怕打破這靜謐、溫馨的氛圍。

剎那間,我喜歡上了這種感覺。晨晨靜靜坐在我身邊,兩人都不說話,唇齒相依般的難以割捨。

眼晴微微張開一條縫,我孩子氣的深深偷窺,生怕會驚動了出神思考的愛人。

果然,她說話了。

該死的傢伙,又欺負了一個女孩子。你到底怎生是好,難道要把天底下漂亮的的姑娘都收到身邊展示給我看嗎?」

被她這聲音嚇了一跳,晨晨怪罪於我了!

「睡」前的事情一幕幕浮上來:相信的朋友欺騙了我,心痛、悔恨,無辜的人遭到侵犯,痛心、歉疚,說不請的感覺紛至杳來。

她還在自言自語:「小誠,你是個優秀的男孩。有很多的女孩子喜歡並不奇怪,但也不要這樣沒有節制吧,難道能把所有的人都娶了嗎?」

「你知道姐姐已經離不開你了,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吧。洋洋、雯雯、雲希、婷婷,還有這個雪茜,唉,我看就是那天來的那個譚薇也一定對你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,你還有多少是瞞著我的?」

聽到這裡,我的心無法平靜下來。她不知道我已醒來。才肯這麼肆無忌憚地說出心裡話。

「你的呼吸又不平溫了,難道睡夢中也不能少想些事情,稍稍老實一點嗎?」

「你還年輕,遇到這樣、那樣的挫折很正常,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就是。有疼你愛你的父母,就算不想讓老人擔心。至少有這麼多的女孩子願意為你不顧一切吧。

「生意場上,本來就沒有多少人情可言,過去的一切都太順利,所以你才受不了一絲一毫的打擊,人生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。」

「這麼多的好女孩圍繞在你身邊,姐姐都嫉妒了,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。」

「你這臭傢伙根本不像是來自這個世界的人,除了第一次,欺負起人家來總是那麼用力,人家一個人又怎麼能承受的了呢?」

這時。她說到的無疑我們之間的魚水之歡。臉也變得紅潤,可愛無比。

不管表情如何,我知道她跟我一樣,同樣沉醉在已往那種感覺之中。這就足夠了。

可惜看不到正面的模樣,不知道她現在怎樣的表情,又是怎樣似水的眼神。

有人愛的感覺是最美妙的,幾年之前,我的身上發生驟變,因為晨晨的出現,才使一切變得美好了。自始至終,都相信是我的至愛。

得到垂青,成為美女們的心愛,是每個花心男人的夢想。聽晨晨的話,從心裡似已首肯,難道我的夢想就可以成真了嗎?

承認自己很貪心,心愛的人兒,哪個都不想放棄。如果被漂亮的女孩子們眾星捧月圍繞,當中就是我和晨晨,就是帝王般也不會有絲毫的羨慕。

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,這次醒來後思想變化很大。

這種生不是沒有偷偷憧憬過,但像這樣堂而皇之的從心裡冒出來,還是第一次。

晨晨微微把臉側過來了一點,嘴唇卻仍緊緊抿著,我的目光癡癡的落在上面。

「小誠,你不要嚇姐姐了,我知道你沒事,快醒過來吧。要是耽誤了為進修學習,到時一定輕饒不了你。」

聽到聲音,我突然一跳,燈光從背後照過來她的臉雖然看不清,但顯然(少了幾個字)是緊閉的。

難道——又能聽到別人的心裡話了?我的心突突的跳起來。

「雲希這傢伙怎麼還不回來?」

嘴巴未動,但我仍然聽到她在說話。

真的如此,我狂喜。但也沒忘了自己的誓言,不要偷聽愛人的心裡話。

當然就不能再裝下去,我翻過手握住了放在床過的小手,也許因為暴露的時間太久,有點涼涼的感覺:「晨晨。」

「該死的傢伙,想嚇死姐姐。」

晨晨以手撫胸,臉也轉了過來,看向我的眼神卻充滿了無盡的欣喜和無比的柔情:「謝天謝地,你總算還活著。」

雖然我早已不再稱她為姐姐,但還是很喜歡聽她自稱姐姐,這樣才有機會盡情耍賴:「剛剛不還說我死不了嗎?」

「我什麼時候說話啦。」

一出口挨一白眼,這才想到剛才只是心裡想,我不對她有任何隱瞞:「晨晨,我聽到你的心裡話啦。」

晨晨的臉「騰」的紅了:「你醒了多久啦?」

我不懷好意地一笑:「很久了,該聽到的都聽到了。」

紅潤慢慢褪下。晨晨的臉上一片欣喜:「這麼說,你的那些能力有所恢復啦?」

我緩緩地點了一下頭。

晨晨突然伸手在我的頭上拍了一下:「不許再『聽』了,聽到沒有?」

我又點頭。

「就知道你不會有事兒,生命征一直都穩定,怎麼可能這樣一直躺著?哼,跟上次差不多,不知道你身上還會有什麼怪事發生呢!」

我牽住她的手。自已也慢慢坐起來。

晨晨趕緊站起來坐到床旁,按住我插著管子的手,柔聲道;「好了啦,你剛醒,不要亂動了。」

「你都說了我不會有事的,我不想再打針了。」說完,我就想把液體拔掉。

「別,你都幾天沒吃東西了,補點液體有好處。」

我固執地坐起來;「我想吃東西了。光往身體裡面打這些涼水沒多少效果的。」

晨晨扶住我,慢慢的把身體*在床頭:「聽話,要乖啊。」

像極了哄孩子的聲音,我的心裡一熱,依言*向後面,卻順勢握住她的手。讓那香軟的身體*在了懷裡。

一個小小的白眼拋過來,她卻知道我剛醒來身子虛弱,並不用力掙脫。

鼻端是那份極其熟悉的淡雅香味,中人欲醉。鼻子拱拱細頸,手搭在她那纖巧的雙肩上。

晨晨靜靜地偎在我懷中,低頭不語。

「這次睡了快兩天了吧?」我小聲問道。

「什麼兩天呀,這都四整天了,害得人家擔心死啦,又要請假在這兒陪你。」

「什麼,這麼久了。」為吃了一驚。因為除了感覺有點餓。並沒有什麼特別不適。

「當然中,你以為呢?」晨晨凶凶地說了句,眼裡卻是熱熱的關切。

我當然不會怕,卻把臉湊了過去。

她明白我想做什麼。手用力在我腿上掐了一把;「做什麼呀,壞東西,在外面不要使壞。」

見我一直探著腦袋,她無奈地橫一眼,如蜻蜓點水在我唇上掃了一下,馬上縮了回去。

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:「雲希這丫頭還不回來,這麼大了還就知道貪玩。」

「雲希也在這兒嗎?」我這才想起晨晨剛剛提過。

「沒心肝的東西,驚動了多少人,自己心裡還沒數嗎?那天晚上婷婷給我打電話了,我和雲希,還有那個小譚薇馬上就趕來了。」

「沒跟父母說吧。」我擔心地問了句。

「你以為人都像你那樣不動腦子?」晨晨聞言反問,「驚動我們幾個不夠,還想害老人為你擔心嗎?」

苦笑,都是一樣的心情,憑什麼我就得受批評。

聽提起婷婷,心裡不由一顫,是她下的通知,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?

正想開口詢問,突然門外似有輕輕的腳步聲,感覺告訴我來人是誰,就把話嚥了回去。

晨晨見我不說話,以為剛才話重了,卻不可能道歉,而是又皺眉說道:「這個雲希,買個吃的也要這麼長時間。」

以我的瞭解,雲希風風火火的性子,一定也沒離開多久,她不過是沒話找話說罷了。

我在晨晨耳邊小聲道;「你說的人就在門口了,要再說她壞話肯定能聽到。」

晨晨撇撇嘴:「你又裝神弄鬼的,一點動靜沒有,怎會有人來。」

我豎起食指到唇邊。

她見我神情不似裝假,生怕雲希會突然闖進來看到,趕緊起身提好鞋子走到門旁。

輕輕抓住把手,然後猛地把門拉開。

果然,雲希拎著一個大袋子站在門口,還在做側耳傾聽狀。

門外之人迅速正過腦袋,與門內人目光一接,神色萬變。瞬間大方無比的俏笑;「哈,正準備聽聽有什麼動靜。死晨晨,搞這麼大動作幹什麼?」

一開口,不由人不佩服其應變功夫,做錯事情的永遠不在己方,這才是雲希做事的風格。

她把手裡的袋子交到祁晨手裡:「可累死我了,為了給你買點好吃的回來。在那家餐廳排了半天的隊。唉,醫院附近的餐館生意都這麼好。」

彷彿靈光突現,又道:「看來「希誠」也應該在大醫院附近搶灘登陸才是。」

呵呵,不愧是雲希,靈感不期而至。可是在醫院附近開分店,也虧她想得出來。

我忍住笑,沒有吭聲,想欣賞一下接下來的表演。

「怎麼樣晨晨,這死東西還沒鬧點動靜出來嗎?」雲希視線投向病床。嘴裡仍不停道,「看來是件殘次品,不行的話我就選擇退貨,你一個人當塊寶守著好啦,不如……」

她這樣說笑,大約是為了緩解祁晨的心裡壓力。

昏迷的這幾天。不知都有什麼故事發生,但聽她的口氣,顯然共渡難關的兩人非常團結,關係處得不錯。

說地不太好聽,但「話粗理不粗」,心底透出來的關切總無法掩藏。

不像晨晨本身搞醫,又知道以前我身上發生過類似情形,也不可能做到那樣篤定,緊張自然也更多些。

雲希的一片真情勿庸置疑,對我的關心絕不會少。卻還說出這樣的話替對方排解。不由人不感動,當然這也是我願意看到的。

本是無心一瞥,話音未落卻發現口稱的「死傢伙」正端坐於潔白的病床之上,咧著嘴笑呢。

雲希嘴張得能吞下一頭鱷魚。揉揉眼晴,不可思議的愕然變為喜笑顏開:「該死的傢伙,我的話就是靈,你還真醒了。早知道……」

扭頭向祁晨,後者頭也不回,埋頭處理帶回來的吃食,創造機會讓她來面對個驚喜。

晨晨一臉憔悴,雲希下眼瞼腫脹,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,兩人都為我受累了。

正想開口表達心意,雲希突然話風一轉,滿臉欣喜換作遺憾:「真是可惜,知道的太晚,沒帶吃的東西給我。」

「晨晨不打個電話給我。」她故作埋怨,小心翼翼道,「要不,等我們吃飽了,再下去給你買點?」

口氣似乎很真誠,我卻壓根沒聽出一點誠意。

安慰的話還沒出口,就被噎回了原地,角色瞬間轉換,我驚愕中……

嘴比她適才張的還大,估計吞下一頭大象也不成什麼太大問題。

不僅對雲希佩服萬分,這樣的話都能說到這樣中氣十足。

還是晨晨體貼:「好了,雲希別惹乎小誠了,這些東西蠻夠咱們仨人吃得了。」

「真是,好歹咱也算個病號吧。」我的膽氣不由一壯,有人主持正義的感覺真好。

雲希一臉不屑:「嗤,你這活蹦亂跳的,算什麼病人。」

我作捧心西子狀躺回床上;「完蛋了,某人的心碎了。」

祁晨「撲哧」一笑;「好了啦,兩個都別做怪。跟孩子一樣,什麼時候長大。再這樣鬧的話,我要通知家長領回去啦。」

單獨無論跟誰在一起,都是同心同德。偏偏三人湊到一起,我就正經不起來,雲希同樣如此。

溫馨、輕鬆的感覺讓我心裡平靜不少,暫時忘卻了種種不快。

好啊,他這才一醒來,你們就成穿一條褲子啦!晨晨,你臨陣變節也太快了吧。」雲希卻偏不認為她這是各打五十大板。

「雲希!」祁晨故意板起臉。

被點到名的人半臉幽怨,半臉惆悵:「完了完了,整個一重色輕友的典範,完全置姐妹情誼於不顧呀。這兩天白熬了,那些話都是蒙我的。」

我瞪大眼晴看著二人,好奇她們都說了些什麼。

「雲希—」祁晨拉下臉,阻止她繼續說下去:「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。快幫我把櫃子搬過來,東西擺好,你不餓我還餓了呢。」

杜雲希衝我拋了媚眼,吐下舌頭,乖乖過去參加勞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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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三章 欲語還休

如果再被電上幾次,我大概就有機會成為超人吧。

這次面對杭海生,感覺他一點也不像上次那樣強大了,也許是我的信心空前膨脹的緣故,要不就是他的信心還沒從受到的打擊中恢復。

歷史也許會重演,但永遠都不會是簡單的重複。就如同無聊的肥皂劇,演職班子也許還是原班人馬,為了引人眼球,故事情節總會有所不同。

意念空前強大,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感覺。學過的技巧歷歷在目,他的一舉一動,都逃不過我的目光……

武館內空空如也,除去那些沒有思想的器械,再也見不到第三者的影子。

作為這兒的領導者,杭海生把一都安排的很好。

可惜的是,這個人有時太自負。總以為大家都在進步,自己也沒有荒廢,而差距還像以前般存在。

漸漸他,開始時的自信蕩然無存,杭海生無法再做得游刃有餘,在我步步緊逼下,一次次無奈的退身。

他不可避免的露出了破綻,「痛打落水狗」是先賢的教導。

得勢不饒人,我的足尖迅速跟進,抵在了他的臍下,半坐在地上的杭海生再無退路。

歷史驚人的相似,只是收受方的角色有所轉換。

杭海生無奈地閉上了眼睛,他大概也會想起兩年多前那一幕。

輕輕在相同部位一捅,也許就報了一箭之仇。

杭海生的先大功法也會受到重創,曾經的敵人將承受同樣的煎熬。

沒有勝利在望的喜悅,我的內心矛盾重重,踢還是不踢?

我不動,他也忘了趁機閃避,兩人僵持著,彷彿冷了場的蹩腳肥皂劇。

我們兩人算不算宿敵呢?

如果不是他,我就不會失去某些東西,當然也不一定得到另外的。

就在下午。還在恨恨考慮。是這個咄咄逼人的傢伙奪去了我珍貴的東西,害我失去曾經的驕傲。

我,豈不同樣略奪了他引以為傲的?

他一直視雪茜為珍寶。

但因為我的出現,幸福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,儘管他現在一如既往的視雪茜為珍寶。

女人的心,海底的針。雪茜的心,是不是也為我俘獲了呢?

*******

那一切發生的時候,我真的一無所感嗎?

對雪茜的侵犯,不能天真的讓自己認為那只是無心之失,其實這「男人婆」一直不曾離開過我的視線,也沒有離開過我的心頭。

有那麼多愛我的好女孩兒,現在卻將杭海生唯一也偷走了。

我的腳慢慢收了回來,想地很多。但從相對論的角度,只是剎那間的事情。

「杭海生。我們兩清了。兩不相欠!」

大度地揚言:我們以後還是朋友,我做不到,這樣經典的話應該只見於肥皂劇中。

丟下這句話,我掉轉頭看來時的門。通向外界的路,才是故事小結的地方。

步履遠不如來進般輕盈,真的能兩清嗎?

杭海生,一個諾大的男人。就那樣無奈的仰面躺地上,一句也不說了,眼中卻沒有一滴淚。

他在想什麼?

哭泣能夠發洩出心中的憤怒。但他不哭,是因為他沒有淚嗎?

我不能過去拍拍他的肩,那不是對一個男人的尊重,而是無情的踐踏著僅餘的尊嚴。

失敗者難以按受勝利者假惺惺的慰問,至少我會那樣想。

枕海生毫無疑問是先天功法的擁有者,我無法窺伺到他的內心世界。

那麼——就讓我們相忘江湖吧。

很痞的短句,同樣來自於經典肥皂劇中,我卻喜歡。

江湖是什麼,沒人說得清,也許江湖無處不在,也許就在每個念叨者的心目中吧。

輕輕關上屋門的剎那,我的心裡有絲絲輕鬆。

以往的過節,就留在這間空曠的大殿吧。

習慣性的擦擦臉,忽然覺眼角濕潤。

為什麼我會哭了?有能力擊敗強大的對手,難道連自己也戰勝不了嗎?

「都過去了。」抿住嘴吹了吹額上的頭髮,在心裡對自己說了一句。

涼涼的風做了件好事,替我吹動了頭髮,正好省省力氣吧。給自己一個微笑,下一步要做什麼呢?

該死,忘問曹宇到哪去了。

出門時手機等隨身物品都放住處了,要說不緊張,那不過是給自己的真實謊言。

曹宇聲音響自黑暗中:「域哥。」

「該死,你小子從哪冒出來的?」

他十足我的口氣:「你管老子從哪冒出來的」



***,學得不像嘛。有一種衝動,想拍這傢伙的腦袋,雖然剛剛打了一架。

然後,我就這麼做了。

「救命——」一個男生的淒厲吼聲響在校園。

每次經歷過大事,我們都喜歡用這種方式慶祝。不僅宣佈舊的結束,更預示新的開始。就如探禮病人,最好的安慰,就是不提病情。

我醒了,但心病沒去。

回到住處,晨晨和雲希並沒有發現我的神采奕奕,而是非常緊張。轉身拍拍曹宇,他懂事說去找雨萍了。

「婷婷爸爸出問題了。」祁晨的開場白是這樣說的。

「怎麼會?」這句是我震驚之後的台詞。

「規起來了。」

「為什麼?」

「出事了。」最無味的台詞。

從兩人臉上的嚴肅,我讀出了其中的意味。

一個從政者,時刻都如履薄冰,被打擊的理由有很多種,只要一個不慎,也就完了。

我想我不必多問:「譚薇怎麼說的?」

問的是做那些努力,她們這樣說,自然是得到譚薇的消息。

「不容樂觀。」雲希也學會長話短說。

「我明天就回去。」

「雪茜怎麼辦?」雲希操心的事挺多。

只要人沒事,時間來說話吧。」短期內不會有什麼結果。

「我陪你一起。」兩女似乎搶著說道。

我微笑:「不用,一個人去看看就行了。」

說的是實括。不知道事實真相是其次。就算清楚,也沒處理過,不會天真到認為自己能左右所有。

「不行。」兩人異口同聲。

兩個都摟到臂彎:「都那麼忙,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。」

「不。」雖然都不抗拒親暱,但也均未放棄決定。

「相信我。」我放開雲希拍拍胸,「看我現在的樣子。真的安定下來了。不會亂來的,也就看能不能多少幫婷婷做點什麼,譚薇不是還在嗎,有什麼好不放心的?」

同時抬頭認真端詳,看到的是我眼中的一片清澄。兩女都輕輕的舒一口氣,她們是最瞭解我的,知道所言非虛。

晨晨習慣性替我理理亂髮:「你什麼時候學會照顧自己,人家才真的放心了。」

雲希突然一笑:「就是因為小薇在。我們才不放心嘛。」

聽到這樣的回答,心中釋然。她們接受了我的建議。

有些事情,還是不要太多人捲入的好。一個男人,就要盡自己所能了。

生活永遠象考試,只要告一段落。不管成績怎樣都可以獲得暫時的輕鬆,我們三人現在就是如此。

擠坐在一張小沙發上,兩位大美女一左一右*在我懷裡,喃喃細語。但談的卻不是風月。

兩隻手分別撫摸著柔柔的長髮和硬硬的短髮,鼻端不時飄入不同的體香。

忙著分辮哪個是誰的味道,我的心醉了,腦子亂了,此情此景,實是不宜談論「政事」。

「晨晨——」

「嗯——」

「雲希—」

「幹嘛——」

「咱們能不能先不說這些了?」

兩人抬頭看著我。

「要不早點休息?」

晨晨:「好吧,明早還得趕路。」

雲希:「你怎麼還不動?」

每天面對兩位大美女,又都有過魚水之歡,卻只能看不能吃,心裡的煎熬可想而知。

「要不今晚我陪你們兩個一起睡?」

「想得美!」「做夢!」反應都是第一時間,措辭激烈程度略有分別而己。

紅霞在俏臉上升起,即使張狂的雲希也不能免俗。

兩女齊心協力,四隻小手在我身上一通忙活,專撿有軟肉的地方下手,伴隨著不時響起慘叫聲。

弄強大的對手,也能鼓起勇氣面對,這兩位柔弱、纖美的女子,卻讓我徹底無力對抗。

我深深明白,反抗只會遭受更沉重的打擊。

儘管早就無條件投降,「雲收雨歇」之時,也已經被蹂躪的不成人樣。

蓬亂無比的頭髮,襤褸不堪的衣衫,這副尊容到立交橋的墩子底下坐會兒,能收到幾枚硬幣也說不定。

最可悲的是在此處反無人憐憫,祁晨、杜雲希兩位大小姐欣賞罷戰鬥的果實,稍稍加以點評之後,就手拉著手,「嘻嘻哈哈」的跑進大臥室裡,「砰」的一聲關上門。

躺在床上,聽著隔壁傳來的陣陣笑聲,二位是否還是我的慘不忍睹慶祝?

唉!想起好像有一首歌子叫什麼《孤枕難眠》,***,是不是為老子量身定制的呢?

**********

悄無聲息的回到故土,自然要先回家陪陪雙親。

滿滿兩大包東西,(大夏中文)是帶給二老的禮物。說來慚愧,往外掏的時候,竟然有許多精美的包裝不知道內容物是什麼。

晨晨猜到肯定會有這麼一天,在我忙著找尋易雪茜的時間裡,早拉著雲希出去準備好了。

身外之物,不過是炫耀的資本。為人父母的,顯然更在意的不是這些東西,而是兒子回來了。

近年過得滋潤,也學會了保養自己,老**臉比原先還要光澤,皺眉也少了許多,反更年輕了。

用她的話說,這是我家小晨的功勞。

雖不知道晨晨何時正式成為「她家的」,卻看得出老媽說這話時的矜持。

對就是「矜持」這個詞,用在老媽身上挺合適。對老人家來講,好的心態比種種其他來得更有效,這就是媽媽年輕的秘訣吧。

讓我心裡更感不安的是,老爸似乎有些呈現老態。有工作的人,應該比在家的人更顯精神。印象中,老人家多年都未曾變樣,一直停留在我小時候的印象。

也許是因為我對他關注比較少吧。

這是個普遍的社會現象,人們總以為身為男子頂天立地是理所應當的事情,各方面的關心少了許多。

倡導了許多年男女平等,其實男女之間本身就無法做到享受完全相同的待遇。

就如同是在大街上,人們的目光不約而同都會去注意女性曼妙的身影。男性是欣賞,同性大概會嫉妒,可去找尋自身的不足吧。

當天晚上,老爸與我促膝長談,詢問了有關情況,也談了自己的看法和心得。

能說的自然不隱瞞,對這個「半大老頭」,我從沒這樣重視過。自很小時侯起,就未見過老爸的張揚。

他的一言一談,卻包含有我所缺乏的過人睿智和洞察力。很多東西,在本應該知道的年齡卻根本無從理會。

「無知者無畏」,大概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吧。

與父親交流,獲得了這樣一個結論,父愛其實是無處不在的。看似不經意的一個動作,甚至一聲輕輕的咳嗽,都是無言的關愛。

養育之恩,何以為報?

象大多數的男人一樣,老爸不慣於子女的親暱。

接連兩天,我幾乎時刻陪在老媽身邊,甚至晚上睡覺也想擠到他們的床上。

母子二人不停對話,陪她串門,到市場買菜,除了上衛生間,幾乎都賴在她的身旁。

老**臉上樂開了花,終於主動提出來:「兒子,回來是不是有事啊?別為媽媽耽誤了正事。」

雖然老媽有些言不由衷,但我還是很快從天倫之樂中醒來,想起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。

不想直接找婷婷,而是撥通了譚薇的電話,約她晚上一起出來吃飯,聽聽事情到底嚴重到什麼地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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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六章 初見端倪

白天四處亂竄,晚上回去整理一天的收穫,細細思考。

從來沒像這樣擔起如此厚重的心事,算起來每天平均二小時的睡眠時間嚴重不足,有時甚至徹夜不眠。

唯一算得上休息,就是抽空跟譚薇見個面,跟女孩子磨磨嘴皮子散心,當然主要還是關心蔣家的情況。

從譚勇一事,譚薇競是莫名的對我極有信心,彷彿就相信一定能搞妥當。所以我不說也堅決不問,極盡可能的把女性溫柔的一面展現在我面前。

幾天馬不停蹄的跑,就是鐵人也會被累瘦。老媽也知道有事,只要一回家就做好吃的給我,,我的房間也不進了。

二老卻也都默契的不問發生了什麼,親人,朋友的體貼,讓我心裡和感動。

還好有先天功法頂著,白天還能保持充沛的精力,而且功法似乎還有進步,也算是另一收穫吧。

不是神仙,我感到體能嚴重不足,但這劉二是個關鍵人物。卻是不可不見,為了達到應有的目的,我必須做好充分準備。

瞭解他現在的情況,經營什麼樣的業務,接觸最多的是什麼樣的人,務必做到有的放矢。

他對我必定也沒什麼好感,但現在算起來應該是我在暗處了,要多少沾點便宜吧。

為了做好這些,不得不動用在家裡的最大力量。我的[逸誠科貿]。

公司一直在很健康的向前發展,這當然大多還得歸功於舒會來和黃克誠兩位大哥。

他們慢慢慢把業務做到省城。我們生產的地方品牌機因為服務和質量原因,加上價格因素,也算小有名氣。

分廠多了,員工達到了幾百名,設備也更新很快。

敏銳的觀察力,是我比較引為自傲的東西。

[逸誠科貿]從開始時只生產家用機和商用機、代理零配件的業務,逐步轉向服務器方面發系。在這其中,我起了決定性的作用。

事實了證明這是個不錯的決定,單機市場不斷飽和,而服務器市場則方向未艾。就算是一家新開張的企業,也會在此投入一定的資金。

[逸誠科貿]持續的發展,利益於我們不斷創新,改變經營觀念。

我們的目標,已不僅僅是在本地發展,周邊業務的開拓也一直沒有停止。

網絡業務不僅本市最好,網站在省內也是首屈一指,網上數碼沖印,海報打印等工作很有名氣。

網上代為設計簡單的工程圖紙、曬圖的業務,以其便捷、價優。已顯示出了很好的前景。

我甚至還打算把很久以前的一個想法搬到網上,那就是代為進行住房裝修設計。

所有這些,都需要準確的把握市場的脈搏。搞[宇誠藥業]的過程中,我深刻體會到了情報的重要性。

[逸誠科貿]建立專門的情報機構,舒、黃兩位開始並不很贊成。由於我一力堅持才成立,現已經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。

我們早不是最初的那家裝機大店,唯有如此才能瞭解最新的市場行情和動態。尤其行業竟爭對手的一舉一動。

拿著差不多最高的員工工資,情報機構的員工工作熱情也得到激發。

從沒想過有一天要這樣使用這些力量,他們為我的調查工作提供了最大的便利。

劉阿玉的情況,甚至包括個人的一些習慣,沒費什麼力氣就全部在我的掌握之中了。

自從住了幾天看守所,他看上去幾乎比以前收斂了許多。至於是否真如此,大概就需要我當面去弄清楚了。

他的新公司就設在鬧市區上,居然與市府只隔了一條街,名字也很氣派,叫什麼[輝煌商貿]。

佔據了一棟大樓的一層,顯然中氣十足。從外面看,我居然不知道是做什麼業務的。

按照事先設想的,從自己最熟悉的方面入手,裝作一間公司的小老闆出來採購,無意中闖了進去。

聽說我為公司採購一批電腦和辦公用品,接待員倒挺客氣,非常客氣的讓座倒茶,問明需要,又來了業務員介紹公司業務。

營範圍非常之廣,從辦用用品到電器設備,包括機械設備,甚至連保險都包含其中。總而言之一句話,沒有人家不做的。

其實我很佩服人家真正的做大的,但除了必需設備,又見不到多少經營產品,不由我不認為這是一家名符其實的皮包公司。

順口謅了些自己要買的東西,業務員馬上就開始聯細,準備拿出報價。

我趁機提出一個要求,要見他們老闆一面。一次幾十萬的採購也不算太小的數目,業務員馬上痛快的答應,打了個電話,就引我進了總經理辦公室。

女業務員把我引到門口,敲了敲門,卻飛快的躲了開。

許久不見了,不知這位劉二現在什麼樣子,如果真的開始轉變,那先前的努力就白費了。

一個套間,外屋沒見到人,我只好走到套間門口敲了幾下。

一個女孩子跑了出來,臉紅紅的。見了我說聲總經理在裡面,匆匆坐在了外面的桌前。

我進去的時候,劉阿玉剛剛把腳從桌上拿下來,臉上的神情卻讓我明白一個道理:要讓一個壞蛋成為好人,那比海水變淡水困難多了。

一臉的漫不經心,雖笑卻見不到絲毫真誠。那吊兒郎當的樣子,讓我有理由相信,這還是那個草包。

見此。我的心裡反而高興起來,這樣的人最容易對付了。又不免為那位劉書記祝福,生了這樣的兒子,真是祖上缺德。

一愣之間,他似乎還是沒認出我來。我們見過幾面,最重要的兩次交鋒是在晨晨家一次,還有就是買車時的偶遇。

不知怎的,見他這樣,我就在臉上堆出了崇拜,大概這種表情我就只用在這一人身上了。劉二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?

「劉總,又見面了,想不到您的生意越做越大了。」熱情的伸過手去。

再次,劉阿玉想到了我是誰人:「呵呵,是你老弟呀,貴姓來著?」

客氣的做了自我介紹,我再次對他進行違心的誇獎。

劉二不會健忘到記不起我們曾經起過一些爭執,大約經手的這類事情太多,他已經超然做到無怪於心。聽到我的誇獎反而沾沾自喜。

草包就是草包,居然忘了人家把我引到此處的目的,自己吹噓起來。

這不是我想聽的,我有自己的目的,於是故意把話頭引到了他的父親前劉書記的身上。

他對父親倒是非常推崇,對自己從老頭子那兒得到多少好處也供認不諱。

看來劉二現在做這行也與父親有相當關係,以他以前織就的關係網。幫兒子拉點客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。大約也是覺得這兒子沒腦子,有個安生的方撈點錢也就罷了。

怕萬一太直接了引起他的警惕反而不美,捉摸著怎麼把話題引到蔣叔叔身上,繞來繞去也頗費腦筋。

「劉總,記得您好像還有一位兄長的,不知道在那兒高就呀?」

「哈哈,我哥那可厲害了,不是我這樣的小打小鬧。」這草包跟家裡人感情還真好,「人家是玩資源的,一天收的錢比我一個月還多呢。」

雖然他沒明說。但聽到資源二字我的心裡還是哄得熱了一下,難道奧妙就在這其中嗎?

盡界量不動聲色:「那可厲害啦,現在就是玩資源賺大錢,不知道他都搞什麼?」

劉二得意的一笑拿根香煙在手指上轉了幾圈,動作蠻瀟灑。

但彷彿感到有些扯得太遠:「好拉,咱不提他啦,老弟有事來吧。」

他總算想起問問我為何而來啦,但與此同時,我也捕捉到了他一閃而過的念頭。

果然,鋼鐵、礦山……這些劉大都做,那麼會不會還有什麼別的?

我不再提,「哈哈」一笑,說了自己這次想買些辦公用品。

「奧,你這個小兄弟不簡單嘛。」劉阿玉也誇獎了我一句,不過口氣中並不見到尊重。

***,你這個樣子也能賺錢,真是太沒有天理啦。

我就這些東西跟他扯了半天,也不落到實處,顯然他也沒怎麼在意,並沒有財運上門的興奮。

「劉總,聽說你年前有一段日子不順利?」

「你也知道了?」劉二沒顯得一點羞愧,反倒有些洋洋得意。

特意從抽屜裡掏出一根雪茄點著,屋子裡瀰漫起濃濃的味道:「就那個性蔣的,想跟我們劉家鬥,真是長了一顆豬腦袋。」

你他媽才是豬,我恨不得在那張還算英俊的陰鷺臉上狠狠打上幾拳解恨。心裡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才勉強忍住。

他的腿不由自主的又搭到了桌子上,心卻得意非常。

果然,蔣叔叔的事與他們劉家有關係,但具體的經過這臭傢伙並沒有參與,也許他那該死的父親和大哥怕他壞事。

那麼下一步具體的事情就要從劉大那邊的礦山找到突破口了,以劉書記縱橫的手段,我未必能找出什麼破綻。

我無法再忍受那張嘴臉,找了個借口匆勿離開了所謂的[輝煌商貿]。

一定要找出問題的所在來。

有了這個結果,我信心足了不少,竟然有些鬆懈的感覺,最想的就是回到家裡洗個澡,然後再想一個好的方案,看來礦山一行是免不了的了。

百感交集的回到家裡,喊了兩聲「媽」也不見答應,門卻開著,進後居然有個女孩兒穩穩的坐在客廳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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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 捨本逐末

翻過這片山包,我們終於到達了礦山所在地,雖然狼藉,卻是一片寂寥。

這可以想像,事情仍然沒有最後弄妥,就是有天大的膽子,也不會繼續開採。

轉了關於,若火一片礦山,只在一間小屋間聽到了聲音,一條惡犬的「汪汪」吠聲。

我和雯雯興奮的*近,有狗總有人吧。

敲了半天門,加上狗的助威!裡面總算有了聲動。忙活半天之後,我們大感失望,一位勉強還能走路的老者,耳朵聾的怕是放大炮也會當作誰家的蚊子不好好看管放出來撓民。

一無所獲,不免讓人洩氣,站在屋後四周張望。

「那邊有個小村子,我們過去看看。」總不好這樣放棄。

「哪有村子?」小雯卻沒發現目標。

順著我手的方向看去:「那是村子嘛,你這眼是用什麼東西製成的?

也不怪她懷疑,上了這麼多年學,小雯最得意的就是視力一直保護很好。我目力所及,顯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。

又上上下下的半個小時,總算在一個土包的山腳看到了我所指的地方。

「你還真厲害。」小雯表揚了一句,馬上又皺眉,這算什麼村子!」

不怪她皺眉,其實村子規模並不太小,大概總有幾十戶人家吧,比曹宇家那個小村落人口可能還要多些。

除了一排排的電竿外,如果把那幾顆已經沒了腦袋的樹樁也算上,整個村子稱得上喬木的植物也絕對不會超過十棵。

同樣叫山村,根曹宇家相比無異天鑲之別。人家那叫人間仙境,這兒相比之下,叫集中營也有點高攀了。

不過大概可以肯定一點,這兒的人可能會吳冕山中的鄉親有錢,如果非要做一選擇,我也寧願在綠樹成蔭的地方做一窮鬼。

走至近前,房子蓋得都還高大,只是房體上到處都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裂痕。

「哥哥,我有點餓了。」小雯拉拉我的衣角。

在丫頭,這點跟我倒挺像。也怪我對困難估計不足,想不到大半天仍然沒有收穫,帶了不多的水和零食,早在路上被我們瓜分了個精光。

這個孤獨的村落,自然不會有飯館,看看一有門前掛了塊副食的牌子,我們拉著手走了進去。

一位挺和善的大嬸應聲走了出來:「要點什麼?」

物品並不極大豐富。餓了的小雯仍然興奮,用手點指:「這個—這個……還有那個。」

坐在一邊的小登上,雯雯也不顧得上什麼品相,撕開包裝袋就啃起來。

大嬸好奇的看著我們,似乎也沒想到一個挺漂亮的大姑娘居然這般吃相,不由掩嘴一笑。好心的倒了兩杯熱水過來。

「地嬸,您人真好。這個村子叫什麼名宇?」我道謝之後問道。

聽她說完,我點點頭,小雯依然還在一頓猛啃。

「你們不這兒人吧?」大嬸看起來挺健談。

「嗯,我們從市裡來兒玩的,結果走得迷了路,就到了這裡,我妹妹餓壞了,幸好碰到大嬸。」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,不輕不重的拍了下馬屁,也替小雯做了解釋。

「唔」小雯嘴裡含著食物答應。

「你們是兄妹?」大嬸也是成精的人。不過實在,有什麼懷疑也不有意隱瞞。

「奧」我故意臉一紅,突然拿定主意,看從大嬸兒能不能打聽到什麼。

「哎,這個破地方有什麼可看的。」大嬸理解的笑笑,卻不說破,只有些失落的看了看小雯:「城裡的孩子就是好。不像我那兒子,剛上完高中就跟著他的死鬼爸爸下井,要不是命大。」

小雯人長得漂亮,就算吃東西被噎位。喝水的樣子都那好看。我心裡道:這樣的孩子,就是城裡也不多見的。

下井—我突然有所悟。

「大嬸,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,看到有一片山包破爛爛的,那是什麼地方?」如果剛才還是無意,現在我已經是有意為之了。

「什麼地方,還不是那害死人的硒礦。」大嬸就很有些忿忿不平。

不想被她發現我太關心,萬一起了戒心就沒意思了,我隨手拍拍小雯的背:「慢點吃,丫頭。」

小雯衝我「哼」了一聲,嬌嗔:「這東西挺好吃的,就是有點涼。」

大嬸有些艷慕的看著我們兩人的親暱,歎了口氣,轉身走進了裡屋。我已經看到她內心的想法,要是能有這樣的姑娘做兒媳婦,那可是祖上積德。

我聽出了點苗頭,飢餓感就不那麼明顯,讓小雯吃慢點,自己則是偶爾拈上幾塊塞進嘴裡。

過了一會兒,大嬸終於在我的盼望中又走了出來,手裡居然端了兩盤熱氣騰騰的餃子:「來,姑娘,別吃那些涼乎乎的東西了,大嬸給你們下了餃子,放心不要錢的。」

一瞬間,我的心被感動所充滿,原來這裡的人也同樣淳樸啊,雖然環境差了點。

只要人心沒有荒蕪,那麼荒涼就不會永遠。這個極看不上眼的地方,因為大嬸的這一舉動,突然煥發出了動人的光彩。

小雯顯然不是這樣想的,看著香噴噴的餃子,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吃得差不多了,就遷怒於我:「臭哥哥,你早知道是不是?」

該死,這是人家的善舉,我又怎麼可能事先知道:「大嬸,對不起,這丫頭就這樣子,您別見怪。

「這孩子挺好,我真喜歡。」大嬸毫不以為忤,反顯對小雯喜愛非常。看那眼神,比對我有興越多了。

微一側頭間,小雯衝我擠了一下左眼。哈。這鬼精靈,猜到我的用意了。

我大口大開的吃著餃子,真香啊。

「大嬸,上一陣子聽說這裡出了點事,是不是真的啊?」

「可不怎麼的,還鬧起人命了呢,事後給點錢就打發了。」大嬸心直口快,也沒特別設防。可能有些話平時也不敢說,見我們的樣兒,也不管好像找到了知音打開了話匣。(大夏中文網收集整理,請大家到起點支持作者。)

我也不顯特別在意。隨意聽著,還讚著餃子的味道不錯。

硒礦山原先就有很多小礦主在開採,後來國家發佈了命令,敢於冒大一提的人少了。

但不知道怎會子事,兩年前又有人重操舊業,而且比以前有過之而不及。

設施也比較簡陋。仍然不注意各種防護措施,但由於能賺錢的行業不多。相對來說給的薪水不少,附近的村民還是有不少人被招慕去採礦。

據說大老闆姓劉,是市裡的大人物,所以倒也沒人來管。為了蓋新房子,大嬸的丈夫和兒子也都加入了井下作業。

不管大嬸是不是直說,只要她想到了,我就會知道。那所謂的大老闆,可能就是那劉二的哥哥了。

那天剛下了一場大雨,井下突然發生了塌方,雖然動員了當地勢力進行搶救。仍然有數名礦工困了井下未出來。

大嬸還暗自慶幸,幸好丈夫和兒子那天都沒有下井,否則說不定也就家破人亡了。

小雯嫉惡如仇,聽得頭髮都差點豎起來。如果不是我頻頻目視,怕是早就跳起來了。

「大嬸,我聽媽媽說好像連公安都出動了,應該沒出什麼大問題吧」小雯確是心靈。

「什麼破公安。還不是給有錢有勢的人撐腰,他們根本就不是來幫忙,而是不讓老百姓說話的。唉,最後還開了槍。打死一個人。」大嬸越說越生氣,越來越口無遮攔,「可憐村後頭老張頭父子,非要站起來領頭鬧事。結果把命都搭上了。」

雖然知道此事,但聽到從一個村婦的口裡說出來,我還是再次生氣,筷子u一丟,實在嚥不下去:「這也太不像話了。」

大嬸畢竟還是善良,不停的搖頭:「大概也不怪人家公安吧,怪就怪老張頭太貪財,黑心的礦主只給了幾千塊錢,就帶著兒子跳出來給人當槍使。

「真是可憐。」小雯的眼流了下來。

「那這事最後怎麼處理了?」

「還能怎麼處理,鎮裡又給了幾個錢了事。聽說還把公安居長抓起來了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唉哎,都是什麼人在搗鬼,我就不相信還能故意指使人開槍?當官的呀,就愛抓人當罪罪羊,依我看,就應該把那不拿工人死活當事的人的拉出去斃了才好。」想不到大嬸還挺有見識。

連她都想到了這點,其中的疑團真是夠大的。雖說現在有相關法規,出了問題要追究主要領導的責任,但主要問題應該在追查數名礦工死亡的責任,這樣把黑鍋都讓蔣叔叔背了,是不是捨本逐末呢?

「那張姓父子也是咱們村的嗎?」小雯非常好的接過採訪的權利。

「可不唄,就在咱們村後。唉,他媽死的早,這下爹又沒了,那孩子也沒說上個媳婦,以後日子可怎過呀。」大嬸眼圈也紅了。

小雯陪著落淚,我還想再開引導說下去,一個大漢突然一掀門簾走了進來:「孩子他媽,你又在兒跟人胡說什麼。」

來人應是大嬸的丈夫,長得又黑又壯,眼睛瞪得挺大。

「人家城裡來的孩子,說了也不礙什麼事的。」大嬸雖嘴硬,但看來還是擔心,閉上口不說話了。

我趕緊站起來:「大叔,我們兩個是來這兒玩的,看大嬸人好,陪她說了會兒話,放心吧,沒什麼的。」

大漢黑著臉不說話,我和小雯多付了點錢道了謝,就趕緊離開了。畢竟這家人如此善良,如果給他們甜了不必要的麻煩,也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。

到了外面。在村子裡轉了兩圈,房屋、建築上的道道裂痕讓人觸目驚心。

我決意要找了張姓的兒子,看看到底是怎樣受人唆使的。剛剛知道了名字,小雯隨便找了幾個在外面玩耍的孩童,就問到了他的住處。

現在已經成了孤兒的叫張來福,就住在村後頭,房子是最破舊的,院子早就破的不成樣子,屋山上同樣是巨大的裂痕。這點不難猜到,正是過度開系導致了這種情況的出現。

「來福在家嗎?」站在院子裡。我大聲的問道。

屋裡傳來甕聲甕氣的回答,不耐煩的聲音底氣略顯不足:「誰呀,門沒鎖,自己進來吧?

一推門,一陣煙霧滾了出來,嗆得小雯一陣咳嗽。一個人端著個大缸子正喝水,看來年齡不大。想必就是我們要找的正主兒。

「你們是幹什麼的?」張來福警覺的問道。

「我們到這兒來玩,迷路了。」小雯槍先回答,「聽幾個小孩說張大哥的事兒,就來看看。」

屋裡髒得不像樣子,看來也是多日未正經開伙的樣子,小雯就把多買的一些吃食拿出來擺在一張碗桌子上。

這樣漂亮的女孩,態度又這樣端正,張來福不好說什麼,又點上一根煙抽著,看也不看拿出來的東西。但臉上比剛才好看了些。

面對算不上太友好的陌生人,小雯顯示出了極好的口才。不停的問這問那,雖然張來福說話不多,但也透露了不少有價值的東西。

張來福的叔叔就是在礦難中身亡,一下子又來了這麼一出,還沒從喪父之痛中反應過來,小雯的話很快就把他的心思勾了起來。

當時確是有陌生人出面給了他們父子三錢塊錢。要他們牽頭,無論那些人說什麼都不要答應。還說只要堅持到底,每個人能拿到更多的補助。

這父子二人都屬於爆性子,但心腸不壞。聽說這樣的好事,還有眼前的利益,又怎會不允許。

誰知道,這一去,相依為命的父親竟然就被打死了,張來福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,如果不是急著要攢錢蓋房為自己討一房媳婦,也不一定就要當這樣的出頭鳥。

「看」到這裡,我的心頭一個謎更濃,也許其中還有更大的隱情吧。

小雯還想多瞭解點什麼,外面又有人叫了起來:「來福,來福在家嗎?」

「村長,是你啊。」張來福大叫一聲迎了出去。

末幾,一個精瘦的男子走了進來,狐疑的看著我和小雯:「這兩個是什麼人?」

張來福不會說謊:「村長,我也不認識,聽說是城裡來的?」

杯疑的目光更甚:「你們兩個到這兒來幹什麼?」

我不言語,任由小雯繼續用剛才的理由回答,在村長的心裡,我讀到了驚慌:千萬別是為那事來的。

接下來他不肯放棄,仍繼續盤問,我發現了越來越多的疑點,為什麼這麼怕人知道?

小雯回答的湯水不漏,他又轉身張來福:「你都跟他們說了什麼?

「沒什麼,就說了一點我爹的事。」

「混賬,這也是能跟外人說的。」村長怒斥張來福。

他看上去挺懼來人,唯唯的不敢再出聲。

村長心思百轉,卻了逃不出我的眼:看這兩個人的樣子,不像是大學生,我得趕緊叫人來搜搜身上有沒有東西。

這傢伙心思還挺甜密,但越是這樣,越是讓我感到其中複雜。

村長「嘿嘿」笑了兩聲:「看來我多心了,這城裡來的人就是不一樣。我們山裡人最好客的。我一會兒叫女兒過來,好好學學。」

他說這話時,是笑著對小雯,好像對她非常讚賞。然後就走到院子裡打電話。

小雯對此一無所知,我悄悄拉了她一把,示意趕緊離開。

她反應機敏,裝作無所謂的樣子:「哥,剛才外面有個地方挺有意思,咱們過去看看,等村長的女兒來了再一起玩兒。」

我點頭同意,兩人慢慢向院外踱去。村長當然想不到我已經猜到他的心思,也毫不在意的四下裡看看,嘴裡還裝模作樣:「來福,你這院子該收拾收拾啦。」

我和小雯轉出院外,在村長視線看不到的地方,突然拉起她的手狂奔起來。

來的時候就有些勞累了,跑出了離村子好遠,小雯已經開始「呼呼」喘粗氣。

「不行了,我實在跑不了。發生了什麼事兒?見見村長的女兒又有什不好?難道你害羞不成?」小雯毫不遲疑的跟著跑,但不代表著沒有疑問。

「他要對我們不利。」我不欲多停,拉起她繼續向前奔跑。

不多時,後面一陣喊聲傳來,聽那聲勢估計有十幾口子之多。

還好這時我們已經登上了另一座山包的半腰,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來。

回頭望望,十幾個男丁手裡拿著棍棒,仍在不停的叫喊,這村長的能力真是不小。

小雯以手撫胸,嘴唇都有些干了,卻仍然不停的跑著。

直到跑下這座山包,她一屁股坐到了地止:「不行了,實在跑不動了。別說,哥你猜得還真準。唉,你是怎麼想到的?」

後面的喊聲越來越遠,也許他們已經放棄了。我仍心有餘悸,與這樣的人較量,可不是我所願意的,也許這裡面多數都是善良人。

不回答小雯的問題,我扯著她盡量前行,當再繞過那所謂的主峰,不遠處就是越野車的藏身處時,我才長長的呼一口大氣。

小雯這時已經累得站都站不直了,只剩了伸著舌頭喘氣的份兒。死活把她拽上車去。我用最後的力氣發動了車子,這才覺得徹底安全了。

這幾天本就休息不好,再拖著小雯走了這麼遠的路,開車都覺得手軟。回頭看時,小雯已經坐在旁邊睡著了,任何事情也不再關心了。

快到市裡時,我都被帶得睏倦,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了。小雯卻神奇的恢復了精力:「哥呀,這還真是玩命的事啊。快給我講講你怎麼發現的吧?」

「才知道,」我沒好氣的回答,「我只想回去睡一覺,要不你來幫我開車?」

「那怎麼行,我還沒照呢。再說人家的腿現在還在打轉,只怕是走路都成問題呢。」

真是不行了:「那就老實點吧,等休息好了再仔細講給你聽。」

「不行,還答應了譚薇了呢,有些事情先說給婷婷姐姐聽聽比較好。」小雯還真是個合格的新聞工作者,真是很有責任心。

一路「走訪」下來,耳聞目賭瞭解到了不少東西,憑她的聰明,也不難發現其中「別有洞天」了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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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二章 心事難猜

小雯乖乖的照辦,譚薇卻有些沉不住;「域大哥,這次沒遇到什麼麻煩嗎?」

蔣婷婷的眼晴一眨不眨,兩隻耳朵也豎起來,似乎生怕露掉我的一個細微的動作,一個簡單的字眼。

我故意不回答她的問話:「小薇,雲希有沒有過打電話過來?」

「當然有了,差不多一天一個,你總是不在。她即擔心,又怕打你手機會分心。

小雯也插嘴:「晨姐姐還每天打電話過來呢。」

我點點頭:「原來這樣,雲希也忙不過來,你就回去幫她吧,這裡反正就這樣啦。」

「什麼?」三個女孩齊聲高叫起來。

「為什麼?」小雯率先發問。

「也快考試了,雯雯也先回學校吧,別到時考試掛了。

蔣婷婷的臉一下子沒了血色,眼裡的光也暗了下去。

我一下感到心裡很不忍,她已經很難過了,怎麼能吃得住這樣的玩笑。

臉上突然泛起笑容:「有一個好消息帶給你們。」

小雯又是最先忍不住,一下子衝過來撲到我身上,毫不猶豫的就給了兩拳:「壞哥哥,就知道嚇唬人。」

譚薇也從沙發上彈起來,卻沒好意思象小雯那樣,眼裡閃過一絲嗔怪。

蔣婷婷手撫在胸前,長長的吁一口氣,欣喜卻大於惱怒,她實在是經不起折騰啦。

捉住小雯的兩隻手:「停,再鬧我可就不說給你了。」

她立馬乖乖的蹲下,雙手支臉放在我膝上:「好了啦,人家最聽話的。」

觀眾都忍不住,連婷婷都露出了微笑。

我就擇要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,不該她們知道的當然不能講。最關鍵的是任志豪肯出來作證。這才最好的消息。

「真的嗎?」這次倒是蔣婷婷首先跳出來發問。

「怎麼,我的樣子象撒謊嗎?」我反問道。

「哥,你真是太棒啦,怎麼做到的?」小雯又一次撲上來,不過這次用她可不是拳頭,而是在我的臉上香香的親了一大口。

婷婷和譚薇都含笑看著,誰都不覺得小雯的行有何不妥。

誇張的伸手擦去臉上大片水漬:「雯雯,你是不是要把我淹了才算完。」

譚薇臉紅紅的替她鳴不平:「大哥,你也太誇張了吧,這是人家雯雯獎勵你呢。」

看著們的興奮勁,我也走心裡大爽,一片努力總算沒有白費:「你們要不要也獎勵一下。」

「才不要呢。」譚薇的臉更紅,婷婷卻把頭低下去。

「好了。小雯又在我的另一側臉頰和額頭上各來一下,「這是本公主代兩位姐姐賞你的。」

我輕輕把她捉起來,放在身邊的沙發上:「這下都放心了吧,也許用不了多久蔣叔叔就能毫髮無損的回來了。

「你到底是怎麼把他降伏的?」小雯用了一個特別的字眼。

「哎,我能有什麼法子,還不是用美人計。」

說也奇怪。自打離開那個小廠之後,再難記清當時的一片雄辮之辭,當然也無從對她們說起,只好開句玩笑。

蔣婷婷道:「又胡說。」

小雯:「就是呀哥。你就不能有點正形嗎?」

這是我以前笑話她的詞語,想不到反被用到自己身上。

「不開玩笑了,明天我就去找豐律師,把事情跟她說清楚,希望有個完滿的結局。我就去犯這沙都整理出來,明天一併交拾

「太好了,哥哥,我無條件的支持你。不管多晚我都陪著你。

蔣婷婷和譚薇也都點頭,脈脈的目光顯示她們也跟小雯一樣的念頭。

這次寫東喜或許是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次,三個女孩子乖乖的圍在身邊,不時就會有杯水遞過來,甚至連自己動手都不用。

*********

跟豐律師交待了前天在礦山的見聞,又把任志豪的話詳說清楚,還說他答應到時出庭作證。

豐律師大為高興:「小伙子,想不到你還真行,要是你說的這些都屬實的話,那這個案子就肯定沒問題了。」

我把整理好的資料交給她,包括在礦山時的錄音資料,當然,跟任志豪的談話真的沒有錄音。

豐律師邊看還讚不絕口:「小域呀,真不錯,想不到你還真是幹這行的好料子呢,畢業後就到我們事務所來好不好?」

我只是笑著不應聲。

等聽完錄音資料,豐律師一拍桌子:「如果掌握了第一手資料,我們贏定了,也許還能挖出一幫大蛀蟲,為民除害呢。」

我當然有這個意思,想不到她一個做律師的,也會這麼喜歡贈品,真是不謀而合。

如果能救出蔣叔叔,再順便把劉家人搭進去,那這事真得就非常完美啦。

「不行,我現在就得去找那個任志豪談談,作為最最關鍵的人證,一定要落實好才行。你不是知道他住什麼地方嗎,現在就帶我過去。

我搖搖頭:「豐律師,這樣怕是不太好吧,你現在在市裡非常扎眼,萬一驚動了對手,再節外生枝,那可就不妙了。」

「對,我只顧了著急,把這茬給忘了。這樣,你約他偷偷的回來一次,我們私密的見個面。到時等出庭時再讓他露面,這樣才會收到最好的效果。」

任志豪果然是個好樣的,聽說豐律師是個可以信任的人之後,痛快的答應下來。

替他們拉上線,約好了會面地點,我才告辭離開,剩下的事情就由她來完成了。

在整個調查過程中,我動用了各種常人所不知、亦不能的手段,而所有這些。都是無法擺到檯面上來講的。

明確向豐律師表示。作為一個外人,為了避嫌,我不會在以後的過程露面。也就是說事情到了這裡,我的任務基本上算是完成了。

「逸誠,真是多謝你了。」在家裡聽我「匯報」完工作成績,蔣婷婷真心的表示謝意。

「大家都是自己人,婷婷姐姐你就不要客氣了,否則誠哥哥會不好意思的。」小雯倒替我謙虛起來。

這一趟沒有白跑,事情到現在算是有了眉目,譚薇也鬆了一口氣。

被三個千嬌百媚的大姑娘當作英雄來崇拜。我一下還接受不了:「出來的時間不短了,這邊估計以後也用不了許多人,都該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。

小雯終於想起她的學業:「是啊,我該回學校了,否則真要掛科了。」

「嗯。」譚薇也應了一聲。

蔣婷婷點著頭沒說話。

「我京裡也有事要做,該回去準備了。」我還真是勞累的命,這邊一有了著落,就又想起了自己的事業。

一想到「天普〕。我的心裡就隱隱的痛。

「逸誠,你也要走?」婷婷眼中透出渴望,她看來還不想我離開。

小雯替婷婷擔心起來:「我們都可以走,哥哥應該再留一段時間等事情了結了。反正你這人最不用功,考不考試都無謂的。」

「是啊,大哥你我們當中唯一的男性,就再待一陣子吧。」一段時間的相處,譚薇跟蔣婷婷也產生了深厚的友情。

「這個……」我遲疑了一下,看到婷婷楚楚可憐、一臉渴望的樣子,心馬上軟了下來,「婷婷。你也該把功課複習一下啦,只要事情順利,回去應該還趕得上考試。」

「課本都帶回來了,就是這些日子一直看不下去。」畢競是個好學的女孩子,婷婷說這話都會顯得不好意思。

「好吧,我陪你在這兒等事情了啦。要不還真不放心。」

小雯鼓掌響應,卻馬上安排好自己的日程:「太好了,我明天就可以回去嘍。」

「我也明天走。」譚薇道。

蔣婷婷拉住曉雯和譚薇的手,臉上露出依依不捨之色,卻又覺得已經耽誤她們太多時間,挽留的話終是沒有出口。

「怎麼這幾天不見姥姥露面?」這個問題我一直感到納悶,趁現在冷場的機會問蔣婷婷。

「舅舅把她老人家接走了,說是陪她到鄉下去住一段日子,怕她萬一聽到點什麼,要是老人家再病了,那麻煩可就大了。

為了沖淡這絲不快,我故意誇張的大叫:「吳叔叔居然不說一聲說開小差了,那[逸消藥業」怎麼辦?很多事情*著他呢。」

小雯「撲哧」一笑:「哥,被你剝削的人好多呢。」

譚薇插言:「我聽婷婷說了之後都跟譚勇提過了,他說這一段時間廠子的很穩定,吳老離開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影響。」

她們把可能遇到的問題都想了個八九不離十,這具體、細緻的工作,還是女孩子來做比較妥當。

「好吧,那就這樣了,小雯回家去準備準備,蔣叔叔事兒別對外人講。小薇也早點收拾,明天一早我去車站送你們。」

**********

蔣婷婷死活也要去送,小雯不提,她這次回來,大、小事差不多全委託給譚薇處理,包括跟律師接洽。

兩人早已情同姐妹,譚薇幾乎成了她重要的精神支柱。

她回來就基本沒離開過家門,遇到非要出面的,通常都是打個電話,給那些跟家裡平常都有來往的叔叔、阿姨們。

其實原先也就見面打個招呼,多數事情,爸爸、媽媽基本都不讓她參與。

送兩女走的時候,她自然非常不捨,直到車到遠了,還是眼淚汪汪。這個從小嬌慣的女孩子,這些日子確實經受了以前所沒有的磨難。

「婷婷,咱們回去吧。」我柔聲勸道。

她咬著嘴唇上了我的車,眼圈紅紅的,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。

離開庭了就三四天的時間,蔣婷婷心裡有事可以理解,我知趣的不去打擾。

車子開到家門前,蔣婷婷卻渾然不覺,呆呆的坐在車上沒動。我先下去,打開車門,輕輕捉住她的小手:「來,婷婷,到家了,下來吧。」

「放開,我自己會走。」她情緒的激烈超乎了我的想像。

還是執著的拉著她的手下來:「婷婷,別這麼緊張,我會一直陪你的。」

「我不用陪,你回去吧。」眼淚突然從瞇起的眼裡流出來。

我微微點頭,她也確實需要冷靜冷靜:「好吧,你自己好好靜一靜,正好我有幾個問題要請教豐律師,明天再過來陪你好了。」

蔣婷婷咬著下唇,目無表情的看著我,然後轉身開門。

我無奈的要上車,手放在車門一的剎那,她突然說了句:「逸誠,開車小心點。」

聽著這關心的話語,我更想不通了。

忽冷忽熱間,女孩的心思真是讓人無法理解,哪個才是真正的她呢?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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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 憐惜之吻

「快進去,外面好冷啊婷婷。」我趕緊把外衣脫了下來,披在婷婷有些瑟瑟的肩頭。

她並沒說什麼,只是瞅了我一眼,就任由輕摟著的肩膀進了屋子。

剛剛完成了項算是艱巨的任務,心裡感到很輕鬆,走進屋裡,就自己找了個杯子喝水。

蔣婷婷站在原地,手緊緊抓住我的外套,身子縮在一起,雙目卻一直隨著我的行動。

放下杯子,我一回頭,觸上了蔣婷婷的目光,不由一怔。那眼神太複雜了!包含著一絲無奈,一絲無助,還有那掩也掩不住的關切……

這些日子,不知道她究竟承受了何等的煎熬,從曾經的天之驕女,到現在的孤立無援,反差實在是太大了。

我心裡只動著無盡的憐惜,本來很多話忽然不想說了,免得帶給她更多的擔心和驚嚇:「婷婷,夜深了,快去休息吧,明天還要早起呢。」

她看著我不動,半天才突然說道:「逸誠,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,我真的那麼沒用嗎?」

「這……」她的話有點出乎我的意料,一時不知怎樣回答,「婷婷,不是這樣,有些事情不用那麼多人,我一個人就能處理得差不多,你在家裡好好守著就很好了。」

我盡力擠出一絲笑,卻自知笑得一點不可愛,也許比哭難看不了多少。

婷婷的眼淚忽得落下來:「不是的,你就是嫌我沒用,才什麼都不說的。」

這一時刻。我的心很痛,用手擦去她臉頰上滾落的淚水,柔聲安慰道:「不,婷婷,我從來都沒那麼想。你是個堅強的姑娘,放心吧,有大家幫忙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」

眼淚不擦還好。越將越像斷了線的珠子,收也收不住了。一兩隻手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,我就準備轉身去找毛巾。

「逸誠……」蔣婷婷忽的從後面抱住了我的腰,「不要離開我。」

我只好放棄找毛巾的打算,輕輕拿開她的手,慢慢轉過身來,把她瘦小的身體抱在了懷裡。

婷婷的臉緊緊的貼在我胸前。眼淚仍不停的滑落。

輕輕的拍著她的背,試圖讓她安靜下來,雖然獨門獨院。在深夜裡這樣痛哭也怪嚇人的。

好半天之後,蔣婷婷總算哭泣停止了,安靜的伏在了我懷裡。

「婷婷,去休息吧。」我再次勸道。

蔣婷婷抬起滿是淚痕的臉:「給我說說你剛剛幹什麼去了,好不好?你問馬叔叔和胡叔叔的電話做什麼用?不會去做違法的事情吧?」

一下子給了這麼多問號,婷婷的想像力還真不是一般的豐富。不愧學法律的,這樣的想法都有。

對她的疑問,不免要問自己,在她的心目中,我是個甚樣人呢,不會就是一個違法亂紀分子吧。

我心裡一片坦然,不由一笑:「婷婷,你就別亂想了,我一定會合理合法做事的。聽剛才的說法。是不是一直當我壞蛋看的?」

我的微笑給了她信心,婷婷破涕一笑:「人家哪有?」

說實話,自從蔣叔叔出了事兒,就沒再見過她這樣的笑容了。就如雨後盛開的花朵。嬌艷不可方物,我的心不由隨之一動。

「說的這麼勉強。」我的口氣越發輕鬆,帶點壞壞的一笑:「無所謂了,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好人,被人冤枉也不是第一次了。」

婷婷握起拳頭在我胸上輕輕捶了一把:「你這人最壞了,就知道揭人家老底。」

她嬌羞的模樣,依稀間,我好像重回了高中時的時光。開始時她對我是有些誤解的,曾經很是凶巴巴的,經常弄點臉色給我看。

兩人鬧了一些小彆扭,不過後來慢慢好了,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變得說不清。

蔣婷婷大概也回想起那時的事情,習慣性將眼睛瞇作細長,臉上泛起了一片溫柔,潔白的面龐彷彿攏上了一層聖潔的光。

是啊,無邪的時代,很多事情都值得回味。可過去的一切永遠不會回來,不管你如何珍惜,時間都不會停下向前的腳步。

在那時覺得很重要、很嚴肅的事情,現在想起來,甚至有些可笑,但那確實是人一生中非常值得留戀的時光,青萍果也有其獨特的韻味。

隨著慢慢成長,生命中的煩惱也越來越多,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也不知不覺中失去了曾經的純真。

如果說還有什麼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,那就只有回憶了。

可惜人世中沒有真正的時光機器!

其實就算真有那麼一樣東西,一切可以從頭再來,我們仍不知道怎樣選擇,也許一切還是會那樣過。

我的手輕輕的撫上了婷婷細軟的頭髮。懷中的人兒散發著淡淡的清香,這丁香花一樣的女孩!

蔣婷婷也有些忘情,臉在我身上輕輕摩擦,抱住腰的手也慢慢收緊,拔在肩上的外套不知何時滑落了。

我撿起衣服包在她身上,柔聲再勸:「婷婷,再去多休息一會兒,要不明天會沒精神的」

彷彿靈魂忽然回歸,蔣婷婷猛地站直,問題也回到起點:「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做什麼去了?」

「剛剛叫我去看了一下任志豪,怕會出意外,他是非常重要的證人嘛。」

我的解釋,顯然無法讓釋杯,就算看人也不至於深更半夜去吧,蔣婷婷上下打量著我:「就這麼簡單?」

「還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,一時說不清楚。等明天事情完結了,我把故事一起講給你聽好不好?」我只好使出緩兵之計,要是這樣糾纏下去,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天亮了。

突然,她有了意外發現:「你轉過身去。」

我不明所以,按著她的「指示去做」。

低頭在我後面看了半天:「你的褲子上這麼大一個腳印,到底怎麼弄的?」

她的眼睛還真尖,被任志豪擊昏的傢伙倒地時拚命反抗。在我身上留一些痕跡大有可能。

「什麼時候不小心弄髒了衣服吧。」我隨口應道。

「不可能,好清晰呢,一定用很大的力氣才行。」蔣婷婷咬著嘴唇,表情很認真。

以她的才幹,不去搞偵查工作真的可惜了。

「好了婷婷,都說了相信我沒錯的,別亂猜了啊。走吧。我送你睡覺去。」

蔣婷婷又看半天,眼神仍孤疑。我不由分說,雙手摟住她的肩膀。就向臥室裡推去,像哄小孩子那樣:「乖啊。」

到了門口,她停住腳步,把身上的衣服遞給我,臉上的冷漠已經不見,取而代之少有的開心笑容。

「睡個好覺。明天早上叫你。」我祝福一聲,被她紅紅的臉兒所誘惑,低頭過去想在那上面吻一下。

蔣婷婷恰好就迎了上來,兩張嘴湊個正著,自然而然的粘在了一起。

我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般眩暈,蔣婷婷沒有絲毫的推拒,縱身就撲入了我懷中。

雙手抱住輕巧的身子,緊緊的貼緊在身上,嘴唇卻沒因此有絲毫分離。

婷婷缺水的小嘴把開始有些乾澀。漸漸就變得潤滑起來,唇上的溫度也不斷升高。

她的舌頭慢慢有了回應,開始吸納入侵。氣氛漸漸變得曖昧,兩人都漸漸投入。

平時看起來有些羞澀的她,。此時卻表現出少有的熱情,雙手不由自主用力撕扯我的頭髮。

這樣的擁吻給了我前所未有的感受,也恰好應了婷婷的性格:愛之深、恨之切。

小巧的身體不重,我幾乎用手把她托了起來。就在房間的入口,兩人吻到了暈天暈地。

蔣婷婷抓得越來越緊,似乎想把身子跟我揉合到一起,也彷彿在拚力的發洩著連日來的苦悶。

這一刻,彷彿已經等了很久,我沒有一絲一毫趁人之危的感覺,嘴唇迷失在跟婷婷的角逐中。

這一吻,好久好久,我無法感覺到任何其他的存在,時間似乎在這一刻也停止了,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。

猛然間,她的牙齒在我舌上咬了一口,雙手也下意識的猛的推了一把。

一絲痛楚迅速傳來,婷婷也藉機逃脫了我的掌握,羞紅的臉上卻是帶著一絲笑意,跺腳道:「逸誠,你好壞。」

這一下捶得夠重,我訕訕的放開,想到我們之間的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。

她咬著唇看著我,不說話。

「婷婷,好好休息。」我說了一聲,就想退出去。

「逸誠,陪我一起睡好不好?」蔣婷婷的聲音很小,低到幾乎不可聞。

想不到她的語氣也可以這樣充滿誘惑,以前更多見這神情出現在雲希臉上。

同樣的措辭,我卻完全找不到那種請君品嚐的意味,她畢競不是雲希。

我及時抵抗著誘惑:「我還是睡外面好了。」

「我一個人好怕。」借口並不完美,但卻很合適。人家以前不害怕,並不代表現在不害怕。」

我只好如實的回答:我怕犯錯誤。」

態度從來沒有這樣誠懇,對著女孩子,我的免疫力一向是有限的。

「你都可以那樣雪茜,我還有什麼好怕的?」

婷婷說了這麼一句,就如同一根刺,無情的扎進我的內心深處,我愣住了,這始終是個無法迴避的問題。

「我那天……」

婷婷不給我解釋的機會,伸手拉住我的手:「來吧。」

事實再次證明,我對自己的證人是中肯而負責的,對女孩子我沒有免疫力,婷婷的手彷彿有了某種特殊的魔力,我無法抗拒的跟著她到了床前。

我咬了一下舌頭,:「婷婷,這樣不好,我真的會控制不住。」

「我不會給你機會的。」蔣婷婷恨恨的說了一句,徹底打消了我的綺念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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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八章 張網以待

當天下午,一個二世祖模樣的小青年出現在[輝煌商貿]前,只是那輛黃色的[陸克基尼]就足以讓人眼紅心熱,要知道這等車子當地可從未出現過的。

年輕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去。譜擺得十足:「你們老闆在不在,我找他有事相商。

接待員客氣的讓座倒茶,馬上請了一位女性出來,不僅穿著,就是長相也一分妖嬈:「先生,我們老闆有重要的事情出去了,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?」

「嗤。」小青年從鼻子裡表現出不屑,「我這可是大生意,你能做得了主嗎?」

女子心裡同樣看他不起,這位二世祖一身名牌,開著惹眼的跑車,還操著一口南方口音,不外是*老子出來混的,說不定又是草包一個。

心裡這樣想,卻絕不顯露。臉上陪著笑,走到青年身邊,手在他的肩上輕輕劃了一下,動作分外輕佻,嗲聲嗲氣的道:「喲,老闆貴姓呀,有事就交待給小女子好了嘛!」

年輕人厭惡的抖抖肩,甩出一張燙金名片:「本少爺姓王,你少來這一套,就說能不能做了主吧。」

象花花公子的傢伙不吃這一套,有點出乎意料。女人也只能收斂,恭恭敬敬的接過名片,仔細看了。

這才一臉討好的說道:「先生,敝姓嚴,是這兒的經理,大小事情都可以做主的,您有什麼吩咐就只管說吧。」

二世祖仍是一臉懷疑:「哼,少谷我可是跑了好幾家商行了。他們都接不下來,你這兒能行嗎?」

女子滿臉陪笑:「當然可以,我們老闆在本地可是響噹噹的人物呢。要是我們[輝煌商貿]不敢接,那別的地方就更不成了。

「噢?」青年似乎很容易相信,就手甩手一張單子。「給我看好嘍,我選好了門面,打算開家大型的網吧給我女朋友經營,第一步準備訂購一千台電腦。聽說這市裡的電腦便宜,特意開車跑過來的。行不行給個話,別耽誤我的功夫。

他特別強調是開車來的,還扭頭看著外面的車子,一臉得意。

一千台電腦,絕對稱得上大手筆。就算單子下到廠家也算驚人啦。女子聽到也無法掩飾臉上的驚訝。

青年財大氣粗的樣子,說話又十足的外行。女子趕緊把單子接過去,認真看起來。

青年有些不耐煩:「到底成不成,只要快,價格不是問題。」

女子張大了嘴:「這個嘛,根據您的配置,大概一台得四千多了,一千台得四百多萬啦,不知道……」

青年從口袋裡陶出一本支票薄,「啪」的一聲拍在桌子上:「怕少爺我沒錢是不是?」

女子猶豫了一下:「先生請稍等一下,我到裡面仔細核算一下。」

女經理跑進裡面的辦公室。馬上撥通劉阿玉的電話,急火火的匯報情況。

此時劉阿玉正緊張的等在法庭外,裡面傳出來的消息似乎對那姓蔣的更有利,搞得他心情很不快。

狗屁局長把自己弄進局子裡。費了那麼大勁才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,要是輕易脫身,劉阿玉實在有心不甘,但大筆的單子卻讓他心動不已,錢跟他絕對沒仇。

緊要關頭他卻還不想離開,沒什麼比搞倒這個姓蔣的更重要:「訂貨的小子身份沒問題吧?」

他不想放掉到嘴的肥肉,但大塊的餡餅從天上掉下來,再草包也知道該多留點神。

「這個,我也不敢說,但他看上去倒底氣挺足,十足是個敗家子的樣子。」女子下面的話沒敢說,跟您老人家差不多,「要不董事長您回來看看?」

「我現在走不開,如果你覺得差不多就應下來,這麼好的機會別輕易跑了。」劉阿玉又特別囑咐一句,「記得多要點訂金。」

女子得到授意,仔細翻看起桌上的一些廠家的品牌機報價:只有本地的一家廠家配置與之基本一致,而且生產能力也是有的,同時價格也不錯,剛剛四千出頭。

二世祖給的配置有點畸形,在顯卡和內存上還有所降低。又是如此大量,價格上應該會更優惠。

看到這裡她心裡一美,也堅定了好好賺一把的信心。

回身到前面:「先生,您要的機子沒問題,不過要的太急,價格可能太貴了些,大概每台得四千八百元左右。」

青年人卻很不滿的樣子:「破東西這麼貴,四千五百元不能再多了,而且配置絕對不能有錯,否則本少爺可不是能隨便讓人糊弄的。」

女子的心裡樂開了花,這二世祖裝模作樣,對生意根本不通,弄出來的配置也有些不倫不類,還在這兒硬充內行,現在這種大頭可真是少見,就是自己老闆也難蠢到這種地步。

這個價格已經夠賺得盆滿缽滿,要是賺得都進腰包就好了,也不必再傍那個討厭的劉二。

但就算這樣,做成之後的提成也夠自己一年收入了,她裝作勉強的樣子,又計較了半天。

青年卻也裝做作很世故的生意人樣子,起身要走,經理自然拚命挽留。

擺出勉強的樣子表示同意,稱呼也變了:「王老闆,看您也是個爽快人,就按您的價格說,就當大家交個朋友,不過嘛,定金要多交一些才行,否則我們不好下單。」

「這好說。」小青年倒痛快,在支票薄上「唰唰」幾筆,「十萬夠可以了吧?」

兩人又討價還價半天,最後商定了定金文二十萬,餘款兩天後提貨時一次性付清。

都是一拍即合,當即簽好合同。[陸克基尼]揚長而去。

女經理馬上著手與廠家聯繫訂貨,然後一刻也不耽誤的向劉阿玉匯報好消息,自我表功一番。慶祝逮住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冤大頭。

本來心中不快的劉阿玉、多少有了些開心,粗略算算,這單生意做成。最保守的估計能賺上個四五十萬,父親還能再說自己不成器嗎?

雖然形勢不利,裡面傳出的消息聽起來不一定能把姓蔣的弄進去,但「失之東隅,收之桑榆,能做成這筆大買賣,起碼也有個不錯的消息。

**************

紹偉在那邊忙碌,我卻悠閒的坐在舒會來的辦公室喝茶,討論著廠子的近況。]

在IT廠商的共同開拓下,相對較大的企業目前基本趨於飽和狀態。服務器和電腦也尚未到大批更換的時期,利潤暫時沒了上幾年的直線上升。相比而言。倒是網上商城形勢不錯。

距離寒假不遠,大家都忙著備足貨源,想出各種促銷的點子,翼希望於年底有一個較大的突破。

只是如今的消費者越來越理智,假日經濟也難像以前那樣紅火,如何更好的加以引導和利用,也成為普通關注的問題。

看著第三季度的報表,我心生感慨「市場是最好的老師,我們不只有不斷的創新,跟在別人後面。永遠都不可能有大的突破。

祁雲姐剛好經過舒大哥辦公室,聽到我的聲音邁步進來,笑著道:「逸誠,又跑這兒來顯擺了。你怎麼總是這麼有空啊?」

手裡拎著包,顯然剛從外面回來,我忙道:「雲姐辛苦了,不過倒也奇怪了,雲姐是越忙越有精神,也更漂亮。」

祁雲歪歪嘴:「不勞而獲的小東西,就只知道甜言蜜語,我才不會聽這套呢,你也就騙騙那些小姑娘。」

笑著指指舒會來:「我們幾個天天腳不沾地的忙活,你倒有心說風涼話。」

我忙著叫屈:「舒大哥,我說的是不是真話,雲姐比以前還漂亮了。」

舒會來自不好做評論,笑著不語。

祁雲不聽:「到姐姐這裡來一下,有事問。」

我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:「雲姐,有事嗎?」

她關上門白了我一眼:「沒事不能找你啊。」

聞聽趕緊謙虛的笑道:「當然聽雲姐吩咐啦。」

「是不是好幾天沒給我家晨晨打電話了?」

「怎麼可能呢,我是早請示晚匯報的,一點都沒有怠慢呀。」

「那怎麼昨晚給我打電話聽起來不高興呢?她也真是的,也不小了,整天這個著也不是辦法呀。」

這話還真不好應,我只有洗耳恭聽。

「給我講實話,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?」雲姐很是拿出大姐的派頭。

女人的感覺天生敏銳,她能注意到沒什麼奇怪。我不管怎麼想,可都沒法跟她說。

「其實多喜歡一個人也沒什麼,別弄得大家都痛苦。大家在一起,只要相互諒解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」

我瞪大眼睛,雲姐居然有這樣的想法,真是出乎我的意料,印象中她應該是個比較守舊的人。

可惜我沒有她說的那麼「清白」,不僅僅多一個人的問題:「雲姐,這……」

「這什麼這……」她還想再說,我的手機恰到好處的響起。

紹偉打來的,,我稍稍走到一邊,略做迴避,有些急迫的問道:「紹偉,怎麼樣了?」

「域大哥,辦成了,那幫傢伙還真同意了。」大約是首次做這樣的「壞事」,陸紹偉顯得興奮無比,「你在哪兒,我一會兒找你。」

「你個臭小子,不趕緊跑路還等什麼。開那麼扎眼車子,等人家找到頭上啊?馬上開車到省城住下,回頭我再跟你聯繫。」

開心的放下電話,雲姐笑笑,拿過放在一邊的杯子又替我倒了水來:「壞小子,是不是又幹什麼壞事了,笑得這麼無賴?」

溫厚的笑容讓我心裡一陣感動,她對晨晨笑時也是這種神態,那是一種無所不在的包容。

我口袋裡摸出一張單子,跟紹偉拿到[輝煌商貿]的一模一樣:「雲姐,如果我估計的沒錯,很快就有人找咱們訂購這種配置的電腦。」

在[逸誠科貿]工作了一段時間,雲姐對電腦配置已經非常熟悉,接過去一看,不禁皺了皺眉:「這跟咱們暑期主推機型的置有點像,因為咱們的價格最好,賣得也最好。」

仔細看了看又說不對:「怎麼顯卡換成了這個,現在接口都在升級,哪還會有人買?內存也降低了。誰弄的配置這麼垃圾,有人要才怪。」

我蠻有把握的說了句:「放心吧雲姐,自有人要的。」

她不信的抬起眼睛:「別逗樂了,這款顯卡咱們這兒倒有些積壓,都退不回廠家去了。只能留著做維修備件,或是給資金不足的用戶升級。」

「肯定不夠用的,趕緊想法再淘點來。」我已從舒大哥那兒知道這款顯卡是今年買斷的最失敗的產品,現在還積壓了不少。

「別鬧了,現在買這樣的機子腦子肯定進水了。」雲姐無法相信我的話。

「如果開網吧呢?」我問了一句。

「除非窮得實在沒辦法,又實在要開,現在網吧用機一般都比較高檔,五、六千元的機子只是平常。」

「那如果是這款配置,咱們多少錢能出貨?」

「不到四千吧,如果量大的話,三千九就是給了。」

「那就好,如果過會兒有人急著要的話,至少要上四千一。」

「你這小子,又異想天開了。」雲居然伸手摸摸我的額頭「不發燒呀。」

「如果要一千台,除了咱們,本地壓人能保證兩天內出貨嗎?」

「哪有人會要這種機型?還這麼大量。」雲姐搖搖頭,「當然如果真有,咱們不接,附近也不可能有別人拿下來。」

一時很難解釋清楚,也不想不瞭解內幕的她對我產生誤解,只是笑笑.「說不定一會兒就到了,雲姐你可一定要親自去談吆,而且如何也要他個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訂金。」

說完話,我就看著往外跑:「雲姐,我迴避了。記住我的話。」

祁雲被說得愣愣的,反覆看著單子,嘴裡喃喃自語,見我走也忘了起身送,大約懷疑是個惡作劇。

我倒是信心十足,在設計這個圈套之前,已經把可能都想到了。張起口袋,只等著劉二的[輝煌]往裡鑽了。

多要訂金,就是為了讓他來不及反悔。哼,劉二,想到他弄到一大堆難以售出去的機子欲哭無淚,我只想笑。小子,這是給你的一個教訓。

剛剛離開公司,婷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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